她屈膝坐在床上,别开了视线,含糊道,“睡、睡床吧,地上冷,而且……而且这件事不是挺诡异的吗?我、我害怕,你在我身边好……好一点。”
昏黄的灯光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暖色,足以迷了他的眼。
他的手背上传来她手心的温度,那温度还在升高。
在僵持了两分钟后,汪文迪败下阵来,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掀开被子坐了上去,局促道,“也行……也行。”
张霏霏钻进被窝,躺平,被子整个蒙过了脸,羞赧道,“那……咱们睡、睡觉吧。”
四下里,任何声音,在这一刻入耳皆成空,他能听见的,只有呼吸声、心跳声,混杂成一首诱人而动人的狂想曲。
汪文迪眼神微变,伸手揭去了盖住她脸的被子,让灯光洒在她脸上。
张霏霏一惊,伸手要去抢被子。
他轻柔的握住她的手腕,翻身而上,将她的手扣在柔软的床上,盯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她的脸通红,像一颗鲜美的蛇果。
“文、文迪……”
“嘘。”
他不让她说话,兀自贴近了她的脸,柔声道,“霏霏,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吗?”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
“秀色可餐,而且一定美味至极。”
张霏霏被他柔和而带着迷离注脚的声音所蛊惑,她看见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听着自己藏不住的心跳声,两种声音搅在一起,让她的心一片潮湿。
他的双眼中,还有极美的灯光。
汪文迪抬手,熄灭了房里的灯。
但他眼里的光并没有熄灭,张霏霏此时才知道,原来那并不是灯光,而是一簇火苗。
火苗越烧越旺,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他的声音喑哑,“可以吗?”
一夜好梦。
第二天。
瞿星言起床的时候,汪文迪还没起来,他自己便先独身前往亭,只交代熊巍,让汪文迪起床后亭找他就行。
有山靠,有湖望,风水极佳。
站在其中,正眼望去,就能看台的封印了。
祭台中央有一座石像,便是凶兽相柳。
瞿星言一个利落的纵身,跳到了祭台中间。
这走近一看,才发现石像底座周围,有一些奇怪的印记。
印记绕了底座一圈,好像是由某种复杂难懂的文字形成的咒语,他蹲下身子,仔细研究起来。
内容他看不明白,但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奇怪纹样。
那图案像是几个圆组合而成,一个大圆,三个小圆,大圆中间有几道裂纹,小圆则像是几枚古时候的通宝铜钱。
他确定他曾经看过这个图案。
而且这痕迹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刻上去的,距今时间不会超过一周。
还没等他伸手碰到石像,脚底下便先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
紧接着,这花纹好像活过来了一般,顺着底座,爬上了相柳雕塑的整个表面,微光四溢,他只得闪身后退,避开这道突然炸开的光芒。
汪文迪曾修复台的封印,按理来说这里应该会有一丝他留下的灵力,但瞿星言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封印中并没有任何他的法术气息,而且其中的灵气焕然一新,仿佛从未松动过似的。
这就说明,有其他人的力量,蛮横的剔除且代替了汪文迪留在这里的力量。
而这个‘其他人",十有八九就是此次失踪案的凶手。
不过眼下瞿星言没有更()
多思考的时间,面前的石像已经褪去了坚固灰暗的外衣,化作了一只参天巨兽。
九首蛇身,确是相柳无误。
一声刺耳的嚎叫划破天际,相柳九头齐发,吐出无数臭水弹来。
银光在他跟前形成一面使攻击避开的盾牌,臭水弹落在旁边,地面也被腐蚀,形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臭沼,恶气熏天,简直是辣眼睛。
瞿星言手握金轮,从银光包裹中飞身而出,径直刺向相柳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