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了吐舌头,道,“那需要我们做什么?”
瞿星言答道,“那毕竟是高玉绳留下的东西,汪文迪担心张霏霏灵力不足、精力也没有完全恢复,难以驾驭探索,所以让我们俩护法。”
她点了点头,又问道,“阿巍呢?”
他耐心答道,“他给汪文迪打下手。”
陈月歆默默记下分工明确的安排,不一会儿就跟着瞿星言到了张霏霏所在之处。
房间门是开着的,张霏霏就坐在里头,喊了两人进去。
她道,“巍哥刚才做了早饭送来,你们俩要不要也吃点?”
一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两碟小笼包,一碟四个,一碟两个,显然是张霏霏已经吃过了早餐。
陈月歆走上前去,擦了擦手就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回头望瞿星言,问道,“你吃小笼包吗?”
瞿星言摇了摇头,道,“我不爱吃。”
他上前越过陈月歆,问后头的张霏霏,道,“手帕呢?”
张霏霏指了指身边放着的一个盒子,答道,“文迪把它放在这里头了,若你们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吧。”
闻言,陈月歆三二的咀嚼了手里的包子,来不及回味肉馅的余香,便就了口水,把它咽了下去,道,“我准备好了。”
张霏霏忍俊不禁,一边起身把小桌子挪开,一边笑道,“不急,月歆。”
空出了一块空地,她把盒子抱着,席地而坐,点头道,“那咱们开始吧。”
瞿星言手中凝出青光,在地下画出一个阵型,与陈月歆一左一右的面对张霏霏,也坐了下来,双双抬手,一道青光和一道红光便温柔无声的汇入了她本身的气息中。
她闭上双眼,从盒子里摸到了那方手帕。
一方手帕,不过一场大梦。
恍惚中,渐渐的,她听见了一道由远及近的唱腔。
“晓妆梳洗乌云挽,玉容寂寞泪涟涟。”
“环佩丁东春日暖,满腹愁肠锁眉尖。”
“大王爷与韩信同交战,到如今怕的是功弃一旦。”
好美的戏腔,满腹闲愁、满腔凄婉。
可还()
不等这唱词继续把后头的内容唱完,便有一道怒骂的声音划破了黑色的画面,画面逐步清晰起来。
“你这逆子!尽学这些没出息的玩意儿!!”
一位壮年男子,身着锦绣绸缎,头戴缀着宝石的高冠,手里拿着一根戒尺,一下就挥在了面前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便是高玉绳。
他喜欢唱戏,时常偷偷的吊着嗓子来上这么一段女旦的唱词。
可家里人不喜欢他唱戏。
当然了,他父亲一心想他继承家业,就算不能继承家业,也该好好读书,求取功名,出人头地,可唱戏算怎么一回事儿?
唱戏的那叫伶人,有几人看得起唱戏的?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回挨打了,但他就是没办法停下,没办法停止自己对于戏曲的热爱。
家里只有一个人喜欢听他唱戏。
那是个家丁的儿子,叫做沈山河。
沈山河比他大不了几岁,差不多的年纪,高玉绳锦衣玉食,沈山河却粗布麻衣,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
一次偶然的机会,沈山河劈柴回来,巧遇了躲在柴房里练嗓子的高玉绳。
“自古常言道得好,烈女不侍二夫男。”
“愿借大王青锋剑,情愿尽节在君前。”
便是两句,沈山河就觉得这乐音实在美妙,就好像是无数精美的乐器编织出来,哪怕是天空的云朵听了,都要忍不住驻足不再飘游。
他很是好奇,却不想,唱出这般高雅韵味的,居然是自家的少爷。
早就听下人们嚼过舌根子,说他们高家的少爷,不爱功名、不喜读书,一门心思,都在优伶行当上。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可唱的这样好,岂不是老天爷赐给艺人一行的瑰宝?
待到唱完一段,高玉绳眼中的光便也暗了下去,又恢复了被父亲训导时的失落惆怅,迈出几步,抬头一看,便撞上了沈山河。
他是几时来的?
他全都听见了?
高玉绳慌慌张张,意欲掀开沈山河逃跑,谁知他这瘦弱的身板根本动不了对方分毫,只得着急道,“你、你……你是谁?!还不……还不快给本少爷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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