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细剑上金光大作,化成一道屏障将她完全保护起来,她专注应对三道黑光,不为脚底下的黑水所影响。
三道黑光被她化解之际,共工才显得有些急了,念出一串咒语,连忙祭出十二道洪水,齐齐攻了过来。
张霏霏心间一动,即刻念道,“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乾坤阴阳,移山大法!!”
语毕,她鬓边滑落几滴汗水,显然是驾驭这道咒语还有些困难。
紧接着,便见天边一声惊雷,一座满是黄土的山丘真的被她召了出来,径直压在了十二道洪水之上,土自是克水,顿时就削减了对方招式的锐气,她手中细剑来回劈砍,把十二道洪水纷纷斩断。
那风姿与汪文迪相比,倒真有内味儿了!
哐!!
共工招式被迫,手持幡旗与张霏霏手中的细剑撞上。
她朗然笑道,“此是你最后一招了!”
且听她继续念来,道是,“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斾回天,各尊法旨,不得稽延……落!!”
共工手里的幡旗忽然开始剧烈的颤动挣扎起来,她唇色渐白,用尽了自己最后的所有气力,击落了共工。
见她身形摇晃,汪文迪立即上前揽过她的腰身,代替她出剑,压制住了已经失败的共工。
“你……!”共工明白自己已经败了,故而即使汪文迪此时出手,它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两道咒语乃是汪文迪递给她细剑时,随金光化在她脑海中的,两人相视一笑,他让她完全倚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道,“做得很好,休息一会儿。”
张霏霏勾住他的脖子,的确是累极了,但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便听汪文迪逼问共工,道,“你输了,愿赌服输,现在可以开口了。”
共工半直起了身子,望了一眼深黑的天空,语调轻了下来,叹气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吾答。”
“都天七绝阵是谁布下的?目的为何?”
“不知。”
这怎么第一个问题就不知道?
汪文迪眯了眯眼,道,“不知是什么意思?”
共工面上无动于衷,但还是解释了一番,道,“吾的确不知,吾等七位被唤醒时,已在都天七绝阵中坐镇。”
它说着,看了一眼后方的山,又接着道,“那山中气息可疑,吾曾经怀疑过此事乃有心之人做下,未免被人利用,吾意欲探查那方山脉,可吾()
却发现,吾不能离开阵眼,更无法靠近那座山。”
这话倒在汪文迪的意料之中,巫族是很有心性的,断不可能甘愿被他人利用。
他又问道,“那体内的邪气呢?”
祖巫之间血脉联系非常之深厚,所以虽然不能见到彼此,但要和另外坐镇阵眼的兄弟联系到,也不是难事。
共工想了一会儿,道,“一开始,吾以为是天地间的邪气太过浓厚,故而并未在意,直到后来,与其余几位兄弟交流之后,才知晓,每个人都有这么一道邪气,它与吾等共生,亦不干预吾等的力量。”
“就好像……存在跟没存在是一样的。”
说罢,汪文迪沉吟半晌,才继续问道,“你说你观看了我们与祝融之间的战斗,那你是否发现,在最后关头,祝融体内的邪气与一道血气纠缠在了一起?”
讲到这,共工眼中暗淡了下去。
它回望这两人来时的路,道,“吾发现了,那道血气本是吾等祖巫之精,可不久前,你一一打破结界之时,吾便感觉到,精血飞遁离体之事。”
“而后,吾曾与祝融那家伙提过,可它却偏不信,说这血气本就是吾等自己的力量,怎可能离体而去?”
战斗中,唯一一个爆发出祖巫之力的,也正是祝融。
加上共工的这番话,汪文迪几乎可以肯定,那血滴子就是祖巫的精血,他与张霏霏又对视了一眼,其中的疑问不言而喻。
到底这些精血是如何离开盘古大殿,到了此处的?
他抿嘴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正是这道邪气阻止了你们与精血之间的完全融合?”
此言恍若一语惊醒梦中人,共工如醍醐灌顶一般,声音也高了起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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