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狂风不由分说的砸了过来。
汪文迪面不改色,一个偏身就极快的躲过了这道烈风,转而加快了速度,以宝剑破开空气劈了过去,瞬间把袭来的狂风磨灭,再翻转手腕,射出三道金光,朝狂风来的方向砸了回去。
金光的锐利程度丝毫不亚于他手里的利刃,天吴也不敢轻敌,刚一闪开,便见汪文迪自金光后飞速刺来,一道剑气径直在它一个脑门上划开一道口子,风中更添一分嗜杀的血气。
天吴大叫一声,头颅中齐齐喷出暴风,统共八道,好似要把他卷进去绞碎一般。
他慢条斯理的以剑锋抵挡风刀,宝剑在他手中被挽出各式各样的剑花,他游刃有余的动作简直像在演绎一场夺命的剑舞。
将暴风尽数消溶之后,他将目光再度对准了天吴的八个头颅,宝剑穿透它的攻击,回身时已落在更高处,一个干脆的横扫,剑刃就直接割开了两个脖颈。
天吴自然不甘示弱,身上的黑光暴涨,六个头颅皆对准了汪文迪,其中两个吐出无数黑刺,另有两个吹出两道飓风,剩下两个则凝出火焰浇筑在飓风之上。
周围的温度瞬间爆发,这两道飓风经过火焰的洗礼已经成了两道火风,风与火纠缠在一起,气势极其恐怖,所到之处更是瞬间破坏了一切地形,灼热感和锋利的切割感扑面而来,几乎叫人无处可躲。
汪文迪想也没想,一道巨大的灵力自体内涌出,他操纵碎片的金光保护自身,径直撞上了这两道恐怖的火风。
就在天吴以为自己要胜出之时,他携带着滚滚烟尘从那一方烈火中以星移电掣的速度长驱直入,手里的宝剑镇定自若的仍旧对准天吴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削下了两个脑袋,又是一个用力扣住了它的脖颈,只听一声异动的响声,竟将那脖子折断一个,跟着又是根本无法捕捉到的闪身,抽出宝剑,寒光一闪,再下两头。
他停在天吴跟前,对方仅剩一个头颅。
正在此时,一旁观战许久的张霏霏便发现,天吴心口的邪气已然开始蠢蠢欲动,像是随时准备要逃跑似的。
她没有出声,怕打草惊蛇,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汪文迪。
对方接收到了她的视线,与之回视,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痛苦的哀鸣过后,天吴所剩的能量已经不多了,它不服气的叫喊道,“汝之小儿,竟敢在阵中如此放肆……你等着,吾等必将你诛杀于此!”
汪文迪不为所动,假意自负回话,道,“本尊看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还口出狂言,受死!!”
他话音刚落,抬手推出一掌,直冲它最后一个头颅去了。
天吴势要跟他拼死一搏,凝了剩下的气力与他对上,双方之间果然顺势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屏障。
周围狂风大作,天吴的身体支撑不住能量消耗,自下而上的逐渐化为了飘散的虚影,心口那一道邪气并血色也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
汪文迪猛然用力,突破屏障,那一瞬间,邪气便利落的将它体内的血色抽出,凝成血滴子,意欲再一次在他跟前飞遁而去。
索性他早有准备,宝剑一出,双双将这血滴架住。
天吴已随风而逝。
那血滴并未挣扎,一点动静也没有,就那般在他两把剑的桎梏下老老实实的呆着。
他走近,抬了手,意欲仔细检查这血滴的来历。
然还未等到血滴的面前,他的双剑忽然发出争鸣之声,好似与血滴之中的压制力争斗起来。
汪文迪抬手念道,“天地玄黄,万法归一,太上太清,永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显形!!”
()
他双指正对血滴子,射出一道清光。
哐!!
谁知一道他未曾料想的狂暴之气刹那便从血滴子上扫出,撞上他的清光,双方立成僵持不下的局面,谁都不肯先放松一分。
后头的张霏霏只觉那边是两道刺目的光撞在了一起,一时间让她无法看清其中状况,心下焦急,出声询问道,“文迪?怎么样了?我能过来了吗?”
歘!!
她话音未落,便有一道致命的红芒冲她破雾袭来。
那速度堪称蹑影追风,况且张霏霏根本未曾反应,何谈防备?
霎时间,只听一声巨响,汪文迪抽出双剑,即刻回防,那血滴子正是声东击西,趁着时机,也不再与他纠缠,朝不知名的方向瞬而飞远,那股压制力也随之消失。
他扫除红光,关切问道,“没事吧?”
张霏霏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长叹一口气,看着黑沉沉的天空道,“唉,我没事……是我疏忽了,这次让那东西跑了,不知下次能否抓住……”
汪文迪不以为意的安慰了她一番,道,“无妨,下次多提防一些便是,要是因为在乎这么个玩意儿受伤,那才叫因小失大。”
他说的没错,人好好地活着,自然是最重要的,有人才有做一切事情的本钱。
两人连破三道结界,只觉得离那座缥缈的黑山也越来越近了,周围紧张而诡异的气氛有增无减,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
又走了片刻,渐渐地竟发起了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