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压制力自头顶倏然落下,汪文迪猛地便感觉自己动不了了!
再一睁眼——
这次才是真的睁眼了。
他正在一个装饰简单古朴的房间里,里头什么都没有,唯有墙壁上装裱着一幅模糊的画,画上有一缕盘旋不去的黑气,画里的内容也根本无法看清。
而他自己,正被冰丝缠绕束缚,全然动弹不得。
一低头,那厚重阴冷的冰块,已经结到了膝盖的位置。
脑中的空白刹那就被填补满了,他冷哼一声,讽道,“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死妖怪。”
女人眼里划过一丝苦色,似是自言自语,道,“妖?我不是妖,我真的不是。”
她拖着好看的衣裙走近汪文迪,劝说道,“为什么这么执着?刚刚我给你的梦……不美好吗?只差一步,你就可以与相爱的人永恒相守,何必要醒过来呢?现实如此残酷,相爱之人无法相守,何必呢?”
“我要与之相守,何须你来创造机会?”汪文迪表面不露声色,一边应话,一边运力探查这绑住自己的冰丝。
女人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声警示道,“不要妄动。”
她一扬手,一幅画面出现在汪文迪眼前。
画面里,张霏霏和陈月歆紧拉着手,毫无畏惧的走进了未知的、黑暗的房间。
“你什么意思?”汪文迪眯了眯眼,知晓张霏霏起码眼下是安全的。
陈月歆会保护好她,他相信。
“这里一共有六十四个房间,以八八之序排列,你我就处在阵眼,每一个房间里都有迷心幻术……我知道,能来到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可是幻术这个东西,却与实力无关,只考验心境。”
她自信叙述道,“我不认为这两位能过关。”
尤其陈月歆,在犬神那处就已经着过道了。
“那你想怎样?”汪文迪周旋道。
她在屋中来回踱步,好似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的,然后把你和那些没见识的人一样,做成我院子里的装饰。”
“但我发现,你和他们不一样,”她停在汪文迪面前,以一种看绝世珍宝的眼神看他,道,“你知道‘爱"是什么。”
“你很爱张霏霏,我在你眼里看见了,绝无仅有的感情。”
说到这,汪文迪明显的在她脸上看出了羡慕。
她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可以放了她,或者她们俩我都可以放了,只要你留下,你永远的留()
在这里,陪我度过永恒的岁月,如何?”
“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就算我留下,你也知道我爱的不是你,我留下有什么意义?”汪文迪嗤笑道。
“你不懂。”她幽幽道。
汪文迪道,“那我要是不呢?”
她目光刹那锐利而凶狠,挥手收回照着张霏霏的画面,道,“那她们就得吃点苦头了,方才她们打伤了我的雪童子,你若不肯就范,我就将她们困于此阵中,永无见天日之时。”
“哈哈……”
“你笑什么?”
她话音才落,两道剧烈的金光骤然炸开,双剑一前一后刺了出去,一剑攻向女人的面门,另一剑刺向了后头悬挂着的那幅画。
“我当然是笑你,自不量力了!”
砰!
他身上的冰块碎成了冰渣子,随即纵身上前接剑,将剑推进了她的身体。
女人面色狰狞起来,刹那散成无数冰雪,飞速朝后头另一把剑围了过去,阻止了那把剑刺中那幅画。
双剑回到汪文迪手中,女人再度于画前化形,怒道,“就算你本事在我之上,如何敢不顾心上人的死活?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叫她死……”
汪文迪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又是三道剑气甩了出去,凛然道,“我从不受人威胁,我的心上人,我自己会救!”
女人咬牙,堪堪躲过攻击,又散成了雪花,叫人难以抓中。
“对付你这般的能人,难道我会不留后招吗?”
汪文迪一开始并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两人交手了大半天,随着他不断的运力,他才陡然发觉了自己气息的不对劲。
是的,他的灵力被抽出去了一缕。
那一缕虽然对他的实力影响不大,但却与他的根基心脉相连,若是有所损失,他的本源亦会遭受重创。
他凝神细感,也不难找到那灵力现在何处,就是被冰封在那庭院中央的假山里头。
见他神色凝重,女人得意道,“只要我一声令下,冰碎灵灭……你还如何救你心上之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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