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的大公鸡不同,它从不打鸣,而一年前那也是这只所谓的‘神鸡"第一次开嗓,从那以后,地里是风调雨顺,没闹过什么灾,收成也非常不错。
各家各户的日子都蒸蒸日上,村里一派祥和之景,众人便都觉得是神鸡庇佑了村里,对它格外的敬重,卖是绝不可能卖的。
思索半天,张霏霏能体会村民言语中对神鸡的崇拜,转而商量道,“那……能不能带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老金?”
村民们见两人并未打消心思,也没好气道,“要找老金,自个儿找去,咱们还得干活,都散了吧!”
说话间,他却是给旁边一个瘦小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那年轻人会意,头一个离开了人群。
张霏霏眼尖心细,掐了一把熊巍的胳膊。
熊巍反应过来,立时捂着肚子,嘴里叫唤起‘厕所"来,而后便顺势跟上了那人。
他一直跟到了临近村尾的一户人家,这户屋头院子颇大,远远地就能看见栅栏里养的鸭猪等等,就是没有鸡,还有一个正在喂猪的男人,看上去大多岁的年纪,裹着头巾,穿的十分朴素。
年轻人一到这处便张口冲那男人喊道,“老金叔,老金叔!”
喊了两声,还不忘回头打量几眼。
幸亏熊巍反应还算可以,没被发现,紧贴了上去,躲在围起的篱笆后头。
“哎,你叔我还没聋呢臭小子!”
喂猪的老金连连应声,把手里的饲料放下,直起身子,从猪圈里出来,笑得满脸褶子,问道,“云哥儿,上回给挠的伤都好全了?这会子又想了什么法儿来戏弄咱家神鸡?”
被唤作‘云哥儿"的少年拍拍胸脯,“我上次输给它那是纯属意外,叔,你等着,下回我一定赢它!”
老金笑了一阵,无奈摇头,“你说说你怎么就跟它犟上了?还每回都被它撵着跑!”
“意外,意外!”云哥儿挠头憨笑,浑身透着一股子憨厚淳朴的气息,自顾自道,“大家都说它保佑了村子,是英雄鸡,我要赢了它,我就比英雄鸡还厉害了,那不就是英雄中的英雄了?”
“我看你这娃子像是狗熊!”
老金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儿,及时打断了要陷入英雄梦中的他,跟着收了些玩笑的语气,扭头在院子里坐下,递了一杯热奶给他,又道,“别扯有的没的了,说吧,到我家来有啥事儿?”
刚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奶,他恍然道,“瞧我这脑子,差点把正事忘了!”
“咱村里来了两个外人,要买神鸡呢!”
老金惊讶道,“什么?”
“一男一女,看那样子就很有钱,估摸着是冲神鸡来的,现在又闹着要见你,让村长他们堵在村口了,村长让我赶紧来跟你说一声,千万不能让他们见着神鸡,更不能把神鸡卖给他们!”云哥儿说的义愤填膺。
“嘿,什么人敢打神鸡的主意?”老金也严肃起来,道,“我肯定誓死护着神鸡,大伙也在,咱们一致对外,把他们赶走!”
“谁要动神鸡,老汉我就跟他拼命,瞧见没,那么大个铁锹,我拿起来就给他一顿暴揍!”
闻言,又见到两人同仇敌忾的模样,外头的熊巍额上青筋不由得跳了两跳,嘀咕道,“这可咋整?阿夏还指着这鸡救命呢!这鸡哪有这么神啊,把这些村民一个个的都唬成这样了……?”
话还未全说完,他背上的脊椎骨就传来一阵钝痛感,好像被什么锐器砸中了一般,让他猝不及防的叫唤出声。
“哎哟,痛痛……痛!”
熊巍猛地起身,转过头去,骂道,“哪个小兔崽子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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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后头根本没人,只有一只鸡。
仔细一瞧,这鸡生的是真心好看,羽毛又服帖又发亮,体型要比一般的家养鸡大上不少,一对爪子也锋利的很,当真有几分像野鸡大王似的。
但它又明显的比野鸡更有气场,头颅始终高昂,上头的鸡冠鲜红鲜红,身后的几根尾羽亦是色彩鲜明,让人不觉想要摸上一把。
刚才就是它用那尖利的喙啄了熊巍的背,似是在责怪他不该质疑它作为神鸡的本领。
这么大动静,院子里头的人当然也立马注意到了,云哥儿见鸡眼开,拍腿道,“嗨呀,神鸡回来了!”
老金眼色一变,瞪着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熊巍,高喊道,“偷鸡啊,有贼偷鸡!!”
说罢,他真的一溜烟飞快抄起了那看上去就有十几二十斤的大铁锹,完全不怕闪着自己年逾半百的身体,直冲熊巍挥舞过来,一点不见惧色。
讲实在的,熊巍的体能和块头,应该能把老金这老骨头轻松折断。
跟着,云哥儿也随手捡起一根木柴,胡乱的劈可过来。
熊巍哪有辩驳的机会,眼前的神鸡张开双翅,一跃而起,扑棱着差点把他撂在地上,他当下心中便诧异不止,这力道能是一只普通的鸡有的吗?
他踉跄几步,稳住了身形,在三方的追打围殴下边跑边道,“不是,我不是偷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