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乘风隐世之后,带着年仅几岁的他去往的小山村,也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啊!
他眉头一紧,快步()
走向后头的屋子。
屋子门前摆放一株文竹,位置、大小,和记忆中完全一模一样!
“走这么快作甚?”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汪文迪猛地回头,见一精神如苍松的小老头儿,背个布袋,一身麻衣,眉开眼笑,时不时捋一捋他那山羊胡子。
不是张乘风,还能是谁!
一时间,汪文迪心底犹如飞沙走石,卷起万丈波澜。
他不该在这里遇上张乘风的!
“你小子,不认得为师了?”
汪文迪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上前,一把将他捞起,带到身后的屋顶,坐了下来,又示意张乘风也坐下。
“这样安静对坐的时间不多,不要浪费了。”
“你要与我论道?”张乘风笑道。
“不,我只是想怀念一下过去的日子。”汪文迪斜眼看他,面上早冷了下来。
张乘风不解其意,亦盯着他看。
不过几息的短暂时间,汪文迪便又抬了手,并拢两指,准确抵住对方的脖颈,眼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你不是阿风。”
“为师……”张乘风不慌不忙,眯了眯眼,正欲解释。
“第一,阿风在与我独处之时,不会自称‘为师",更不可能称呼我为‘小子"。”
汪文迪打断了他的话,“第二,阿风与我乃同道之人,他所言我与他再重逢之时将有天机,我深信不疑。”
四象苏醒,红月环食,鬼门关开,方得一见。
“还有第三吗?”张乘风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
“有。”
第三就是他自己实在是太清醒了,不会陷入这样的幻境之中,即便他希望再见张乘风一面,但张乘风已死是一个淋漓至极的真相,他太清楚这个真相了。
但汪文迪不打算说了,他手上一个用力,将人逼退。
而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跌落屋顶的张乘风,气势逼人,“显形吧。”
对方的笑容不曾消失,但却有一道光芒缠绕住他,而后露出了真面目。
就是朱夏。
“我好伪装人师,你是第一个如此轻松拆穿我伪装的人。”
她望了望周围未变的景致,自言自语道,“想来你的师父与你之间,情分超出常人许多了吧。”
汪文迪看着她,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她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或者是在找寻张乘风的影子。
他将手指贴近嘴边,将要念咒。
朱夏摇了摇头,将一道清光掷在他脚边,“我亦非主宰者,后会有期。”
那道清光,是和张霏霏带出去的碎块一样的东西,汪文迪将其捡起,随后离开了这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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