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见的怪物借桃木林中邪气四泄的时机,侵入霏霏血脉之中,”汪文迪嗤笑一声,一针见血道,“而霏霏痴痴傻傻时却不认你这个爷爷,笑话,她的爷爷当然不会是什么你。”
不是章德音,而是张德音。
“汪先生也在……太好了……”章德音对汪文迪的批判充耳不闻,欣慰中夹杂着一丝自私,跟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嗽过后,江宇客气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让董事长休息一会吧。”
“宇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章霏霏咬牙,显然对目前的情况产生了巨大的质疑。
江宇不做回答,慢慢的讲了起来,“既是关于族谱,就从族谱说起吧,董事长原先确实居住于南阳,也与医圣同姓,具体来说,董事长正是医圣宗亲一脉。”
“东汉乱世,百姓苦不堪言,张仲景先生悬壶济世、医术精益求精,虽然享誉()
后世流芳千古,但传给子孙的只有一些大道理,毫无现实意义,董事长的父亲也是医术高超之辈,那时局势动荡,老先生不取百姓分毫为他们治病。”
说到父亲,章德音的话语再度激动而不甘的传了过来,“可是霏霏……你知道后来如何?父亲去世之时竟然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上,即使有人哭他哀悼他,但那又有什么用?”
“父亲教我问心无愧,可这四个字在我的儿子患病之时也作不了救命良方!”老人的声音颤抖起来,带着哭腔沙哑喊道,“只有钱,只有足够的钱,和足够高端的器械,才能治好他,中医不过是自我催眠,西药才能治好他的病!”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救不了自己的亲儿子,那简直比让自己死了还难受。
“霏霏,你父亲去世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我不顾众人反对带着你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南阳,那时候你才一岁,是我唯一的孙女,我必须要让你过上安康的好日子!”
“于是我撇开祖训,先从诊所做起,累积了资本之后向高端药品和器械出手,最后发展成现在的垄断生意,可我不后悔,我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所以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惹怒先祖,我不明白,我没有做错什么,也在继续治病救人,只是赚了钱而已,如果继续待在南阳,抱着那些老旧的思想,难道要我们一家子都饿死吗?”
趁他情绪激动的咳嗽空档,陈月歆冷冰冰道,“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是怕了?甚至怕到改姓?一边清楚明白自己体内流淌着医圣之血,一边丢下医圣之姓,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章德音干瘪的笑了两声,“我怕什么?我已经是行将就木之人,我不过是怕子孙凋零罢了!霏霏她才多大?大好的年纪,怎么能染上这种怪病?!”
“爷爷……”章霏霏的眼泪悄悄滑落下来,但她却没有哽咽,“这些事你应该告诉我的。”
“我怎么舍得告诉你啊,霏霏,你那么小就没有了父亲,母亲也因此改嫁,”章德音抽噎起来,“爷爷只想护着你,看着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幸福的成家,怎么舍得告诉你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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