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身汗后,孔方顿时浑身轻松。佣人为他备好热水,泡完热水澡,他已经生龙活虎,精神抖擞。
孔方病愈的消息传到方世清耳朵里,开始她并不相信。
虽然她只醉心于武学,但是方家毕竟是开药房的,耳闻目睹,医理、药理多少懂一些。
风寒病在大兴几乎就是绝症,能不能治好,三分靠大夫,七分靠自己运气。
这小子除了会拽几句酸不拉叽的诗,狗屁都不懂,他会懂医?还鸿运当头?
“他怎么就好了?”
她一把拉住路过的方世铂。
“姐,你怎么说话呢?好象盼着姐夫不能好似的。”方世铂不满。方世清扬手欲打,凶气逼人:
“说人话!”
“你……”
方世铂差点暴走,到底是谁不说人话呢?
奈何真理只掌握在强者手里,他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
“姐夫给自己开了药方,他喝一付药就好了。”方世铂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他才小声地如实回答。。
“他……?!”
方世清陷入沉思。
如果上次他治好老王下痢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但这次治好风寒症,不会也是碰运气吧?可是据自己所知,他确实只是一个酸秀才而已。
一句话,他本废物,怎么可能有如此高超医术!?
他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他吗?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懂医的?!
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他扮猪吃老虎到底是何用意?!
或者,他确实全凭运气?
……
方世清心里十万个为什么,想太多了脑仁疼,于是干脆不想。反正他不是自己的菜,就算他成为大兴医圣,在她眼里还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
她转身离去。
方世铂望着她背影,小声嘟囔:“大姐是不有病啊?有病也不叫姐夫瞧瞧,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小大人似的摇摇头。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仲秋。期间大小事都平淡无奇,孔方在方世清心目中仍然难得以改观,便宜老丈人捎话,他事务缠身,要到腊月底才到家。
方家三姐弟似乎习以为常,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对于孔方而言他完全就是一陌生人,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唯一让他隐隐淡疼的是,据悉犁头山消停没多久又被另一股山匪占据了。
山匪大当家朱重九,人称白面人魔,其人天生异相,身高九尺,长臂如猿,大耳垂肩,偏又生了一对丹凤眼,面白无须。
据传闻其祖上是前朝余孽,与大兴朝廷势同水火。
在大兴朝兴盛时期,朱家销声匿迹。大兴朝立国近百年之后,国势渐微,犹其是自从幼主即位,女干臣当道,朝纲颓废,渐渐天下失心,民心思变,不时有英雄草莽打着各种旗号起事造反,朱家则趁势冒头。
可惜朱家沦落了几代人,到了朱重九一代,皇家贵族血统早已没落。
他虽然重组了朱家军,可惜他干的不是推翻暴权,恢复祖上荣光之事,而是干上打家劫舍的土匪勾当。
他率领八百朱家儿郎,从野猪沟起事,流蹿各地专找土豪大户下手。此人从小熟读兵法,阴险狡诈,因此屡屡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