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像炸雷般响起,当真是平地响起一声惊雷,笼罩在张寿鹿道人身上的法印,张福德道人施法而出的金色铜钟虚影瞬间被声波震碎,像是一张破布被巨力在两侧撕扯,铜钟的虚影立马溃散,黯淡,最后消失于无形。
“吼……”
又是一声怒吼,张寿鹿道人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先是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手脚四肢的肌肉瞬间变得臃肿,而后开始拉长,由臃肿化为健硕,整个身形暴涨,凭空向上撑起十多公分的高度。
“吼……”
音波犹如凌厉的气劲向着四周刮扫而去,冲击着身旁不远的众人,大家伙在惊愕之下,对张寿鹿道人不起防范之心戒备不严,全被气劲所笼罩,立时被凌厉的气劲所伤,气劲顺着毛孔涌入体内,激起气血的翻涌,血液加速流动。
无一例外,在刹那间,全都身影晃荡,摇摇欲坠。
“嗯,哼,有些门道。”
老鼠精的这一句感叹,不是从张寿鹿口中发出的,而是从大门上衔住门环的兽口中发出,张清烛眼尖,分明看到血红色大门上老鼠青铜雕塑的嘴动了两下,连带着在其上的几根很精致的老鼠须也微微颤动了几下。
张寿鹿体内的虎之力爆发,瞬间将附身在他身上的“脏东西”给驱赶干净,张寿鹿转过身面对着血红色的大门,满眼的残酷与暴虐,喉咙里压抑着低沉的咆哮,蓄势着满腔的怒火。
“寿鹿师弟,先别动手,冷静!”
“你没发觉吗?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可能是在撩拨你的情绪,正是为了此时刺激你出手。”
“你一旦将这扇门打破,或者推开,后果难料。”
张福德道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急声对着寿鹿道人规劝。
果然,正如老鼠精自己的评价,张寿鹿道人并不一般,很有些门道,闻听张福德道人的分析后,想到自己此时可能正落入他手的操控中,怒火立时更胜,而动作却硬生生停止下来了。
“呵……”
张寿鹿道人一个深呼吸,将口中的浊气在一个呼吸中长而缓地吐出,仿佛这一口浊气蕴含着无穷尽的怒气,此时连带着也倾泻而出,眼睛霎时间恢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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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奶奶的,这个地方真不是个善地,连只老鼠都成精了。”
“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啊!”
张寿鹿道人的情绪是稳定下来了,不见了愤怒与暴躁,但是他的形体却没有太大的改变,并没有恢复原状,依旧是身形暴涨的模样,比之两位道人要高半个身,肌肉扎实,特别是手臂上的肌体,如铁水浇筑一般,充满了力量的触感。
张福德道人劝住张寿鹿后,也将注意力放在大门上的青铜兽头上,看着那随着轻拂过来的微弱气流而微微颤动的老鼠须,摇摇头说:
“前辈,被困在此地有多久了?”
还是先前的那个问题,不过,此时换了个方式问出来,不见了方才的礼貌,增添了些许冷漠与嘲讽。
谁知,这一下,却没有激怒老鼠精,老鼠精出乎众人意料地回答张福德道人的问题:
“具体的时日,哪个记得清楚,而且,我们对岁月的感知,可能与你们这些外人,与你们这些活人是很不一样的,我经历了三次阴兵过境,连同这次,算是第四次?现在我又嗅到了阴兵的气息,却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大的动静,好像刚一出现,转眼就消失在了远方。”
“只是,我,唯一有疑问的,希望,你们也能如实相告。”
老鼠精,最后一句停顿很多,说得很严肃,张福德道人点头,算是默认了。
三次阴兵过境?
这是什么样时间计量单位?
只能是时间感知,以一些具体的大事件作为参考,只是这样的直观感知,对于他们来说,基本等于没用。
阴兵过境,是有规律的事件吗?
已经不会吧?
那些活死人的出行,是因他们自身的使命和任务决定的,至于什么时候会有任务,这谁又说得准?
等于没说嘛。
张清烛暗自摇头,太模糊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老鼠精应该是存世很长久了,阴兵过境,毕竟不是他们在古代那个时空正当盛年时的日常操练吧?
必定还是大行动,或许与外界也有些许联系,对应着外界的大事件。
若是有机会,可以去调查一下,外边的世界哪些年月有大规模撞鬼的传闻。
当然,这个外边的世界,肯定不是他自己所身处的世界。
应当是外边的正常人类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