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这没出息的儿子,齐帝懒得理会他,看着纪仁道:“现在这就是你精心策划的?”
“陛下冤枉啊,臣策划什么了?臣只是向陛下上书,陛下不同意,臣也没有继续上书,一没有借助师兄诸葛清岚诸葛家的势力,二没有卖身让魏王和汉王助我,三没有利用自己玄门高道的身份,强令众多道人跪拜在宫门前死谏,胁迫君上,臣做什么了?”纪仁一脸人畜无害的神情道。
齐帝闻言一滞,这么一说,纪仁好像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恰恰相反的是郑长松他们三件事都在做。
一借助颍川陈氏等世家的力量,二筹谋借助吴王,三***,准备宫门死谏。
这么一看,齐帝看着纪仁的目光又大不相同,好似是自己苛责了。
这孩子心还是正的。
明明有这么多条件和手段,但一个都没用。
不愧是诸葛家教出来的人啊。
想到这里,齐帝看着纪仁的目光更加满意,只是这般想着,忽然间又觉得不对劲,这事情不就是纪仁弄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齐帝当即沉着脸道:“闹市之中,差点要杀了正三品官员祢正名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先要诛我的呀。陛下,你说说这些读书人,一个两个的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结果一个个都把老祖宗的话给忘光了,说动手就动手。臣可一直规规矩矩,没有动手呢。”纪仁委屈道。
“你还委屈了?”齐帝瞪大了眼睛道。
“是啊,臣难道不委屈吗?陛下,您说臣所作所为,哪一条违背了大齐律法?上书是臣应有的权力,这是朝廷是陛下赋予臣的权力。臣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着,甚至都没有利用陛下的信赖,而私自给陛下上书,也没有强迫陛下,其他人看臣不满,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臣上书,他们也上书嘛,他们弹劾臣呗?凭什么动手呢?谁给他们的权力呢?”纪仁理直气壮道。
齐帝愣了愣,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这么说起来,纪仁是有道理啊。
纪仁上书,你们也上书就是了,凭什么率先动手呢?
闹市之中,就要聚众杀玄门高道,大齐伯爵,这还有王法吗?
一旁跪着的张景寿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竟然还能这么解释?
能这么说的?
那我这样的话,上次我去吴王府的时候,我分明就是去见兄弟啊,只不过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一脚踹破大门的,后来那些仆人拦着自己,我是怀疑他们软禁了三哥,都是出于兄弟情谊啊!
而后来是三哥翻脸无情,他对我动的手。
我是受害者!
想到这里,张景寿懊悔不已,自己以前怎么没和老纪学学这方面的东西呢?
难怪母妃让我多和老纪亲近亲近,原来如此啊,母妃懂我。
此刻,后宫之中,贤妃娘娘身体忽然间有些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假如当日郑长松没来,那就杀了祢正名,不怕触怒国法?”齐帝看着纪仁道,
“当众宣称要刺杀高道,高道有权当场格杀,这是大齐律例所规定的,臣不算违背国法。而且不是还有陛下吗?”纪仁道。
“有朕如何?”齐帝看着纪仁道。
“臣听野史,冠军侯霍去病恼怒李敢打伤其舅舅卫青,便射杀了李广独子关内侯李敢,汉武帝甚爱冠军侯,便宣言李敢为鹿撞死,然后让霍去病外出避祸。臣觉得陛下能护住臣,也正好让臣可以名正言顺地入江南,探查司马家。”纪仁道。
“司马家?”
听到这三个字,张景寿一双眼睛几乎冒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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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帝闻言,目光微动,似是没有想到纪仁的想法,半晌道:“你怎么确定朕一定会包庇你呢?”
“陛下爱我啊。”纪仁理所当然道。
“所以你个混账是恃宠而骄。”齐帝听到这个,忍不住又拿起一旁的奏章砸向了纪仁。
纪仁麻溜地接住,然后上前几步,将奏章放回桌上,再退了回来。
看着纪仁这般模样,齐帝好气又好笑,摇头道:“关于你的国公封号已经定下了,镇国公。明日会有人去你清勇伯府宣旨,到时候你给我在清勇伯府里好好呆着,别到时候不在。”
“镇国公?”
听到这个名号,跪在角落里的张景寿好似被触发了某个开关,顿时张大了眼睛。
纪仁的神情也是微妙,忍不住道:“陛下,这真的是给我的?礼部商议的?”
镇国公这个封号,最早是出现在宋,封给宋徽宗的十一子赵模,不过赵模很快就封王了,所以这个国公也就没怎么被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