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夏亚别睁眼，我是小艾（三合一）
“夏亚快醒醒，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窗外传来了风雪飞舞的声响。
透过窗扉，可以看见远处那浩瀚无边的银白雪原。
偶尔有呼啸的风吹拂过雪原，让整片银杉林都随之沙沙作响，银杉树梢上的雪尘也亦不断抖落而下。
桌子上唯一一盏亮着的小夜灯发出细微的光芒。
夏亚睁开了眼睛，只看见自己的臂弯里，金发的少女已然苏醒，正用那双天蓝色的眼眸极近地看着自己。
不过，感受着怀中少女那温软的娇躯。
金发少女轻轻抿了抿那娇艳的红唇，刚想要开口，却被夏亚的声音所打断。
夏亚在床铺上坐起了身子，半靠在床铺的靠背上，打量着身前的金发少女。
那横跨了数个纪元的汹涌情感，便这样毫无保留地映射在了夏亚的心扉之中。
“我不知道，在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小艾，有了席尔薇雅，有了伊莎黛拉陛下，有了海瑟薇她们的情况下，早已经被充盈地满满当当，还能不能容下我的位置……”
“我想要追求的，是更进一步的关系。”
夏亚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窗外那片银装素裹的雪原。
表面上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其中却夹带着无数压抑的，却随时可能爆发而出的汹涌感情。
“虽然你平日里与她关系不显，但是实际上，你一直都有在留意晨曦教廷那边的情况……甚至你这次未曾了结第一纪的因果，便直接回归了第四纪，其实也是和苏伦有所牵扯。”
因为是平等契约的关系，所以此前在对方有意遮掩的情况下，夏亚也无法像与闪闪，银心意相通一般，随时感知到奥古蒂娜的心意。
“当然，真正让我确定的，其实还是手感。”
还有后来的第四纪，无数次明明已经见到了夏亚的本尊。
“所以，我才更有些害怕而不自信啊。”
“纵然做了许多的事情……可是我依然不敢确定。”
“我知道，只要我愿意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永远地成为朋友，成为最为牢固可靠的盟友。”
夏亚有些讶异地点了点头。
这是真心实意的庆幸。
黑裙少女的低语中，带着轻微的颤音。
“也或许是因为在第一纪结束，那后续数个纪元与你分别的时光里，那日日夜夜的思念与感怀所发酵之后的结果。”
夏亚张了张嘴。
不是宠兽对照顾自己御兽师的喜欢与亲密，而是女生对男生的喜欢。
而是喜欢。
他的话语微微顿了顿。
“不是宠兽，不是平等契约的对象，也亦不是可以信赖的朋友……而是如小艾，如席尔薇雅那样，能够在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关系。”
“我不想只是像银，像赤红那样，可以随意地趴在你的头顶晒太阳，听你说故事……看似亲密，却终究只是御兽师与宠兽的那种亲密而已。”
“为了今天的重逢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哦……”
黑裙的少女便这样怔怔地注视着夏亚，那双黄金色的美眸里，闪过了无数汹涌流淌，难以明说的复杂色彩。
夏亚不由笑了笑。
“所以你入梦的行为，并未激起我潜意识的反击。”
淡金色的长发披散在夏亚的手臂上，带着些许骚痒的触感。
“是啊……为什么呢？”
持续了数个纪元的思念。
孤独，寂寞，却又令她欣喜而安心。
若是强扭的瓜便是甜的，便是自己所想要的真物……那她早该在当初与夏亚第一次在帝都的暗夜花园中见面时，便直接将当初还很弱小，甚至连四环都未曾抵达的夏亚给拐回寂静之森，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
“不，不仅是更喜欢，而是很喜欢，非常喜欢。”
奥古蒂娜那素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把玩着漆黑的秀发。
“虽然平日里一副无所谓的清冷模样，但是那姑娘其实也有很要面子的一面。”
奥古蒂娜看着不远处那摇曳的烛光。
“你们不是都已经在伊甸园里一起生活十年了吗？这样漫长的时光，都可以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吧，什么样的花样不都应该见过了。”
被独自遗弃在第一纪时的惶恐与绝望。
“可我，不想只是这样。”
她的话语带着些微的释然。
“你知晓伊甸园的存在，但是却未曾真正进入过伊甸园之中，对其中的风景摆设一无所知……所以方才更换了梦境周遭的环境，用锡兰的那片雪原代替，并且说这是艾若拉的心象风景。”
夏亚那轻声的话语，却令怀中那柔软的身躯微微一僵。
“现在的我——”
“夏亚。”
“能够在你的心中留下些许有别于宠兽的烙印。”
“只有在这般片刻的光阴，我才能短时间地独占你。”
而且，在战胜了那尊旧日太阳神的残魂之后，夏亚确实也察觉到了一些信息，与苏伦直接相关的信息。
奥古蒂娜轻轻地扯了扯自己那漆黑的裙摆。
“我认识的异性里，也仅仅只有两位。”
“怎么把伊甸园的背景弄成锡兰的模样了？”
第一次见面时，作为宠兽与御兽师之间的亲密与信赖……
直到此刻，夏亚方才无比了然地确认了一件事情。
面前的金发少女此刻正用鸭子坐的方式跪坐在柔软的床铺上。
“也就是说，这里是梦境？”
便要缠绵着夏亚，再次回到那柔和的被褥中。
该说暗影议会不愧是西大陆最为强大的情报组织……还是说奥古蒂娜对自己的在意程度有些超乎想象呢。
“果然，不管如何去设计，终归还是瞒不过你啊。”
“你是谁？”
“恰巧席宝和陛下都是有容乃大的类型，这姑娘为了不弱于人，可是天天往衣服里垫东西的。”
“所以，方才可以创造出如此真实的锡兰风景……”
良久之后，他方才把目光收回，重新落在了身前低垂着头的金发少女之上。
她用那双黄金的双瞳注视着夏亚。
“夜……”
她眨了眨那双天蓝色的美眸，轻声开口：“在锡兰，虽然我们彼此之间还不是很熟悉，也亦还未曾定下那般契约……”
此前因为陷入了那漫长时光的执念而难以自拔，直到此刻奥古蒂娜方才猛地醒悟，自己先前的想法是有多么的自私。
空灵流响，拉着夏亚向那梦幻的温柔乡之中坠去。
夜色化为了朦胧的薄纱，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的真容。
她的话语并未道尽，不过其中的含义却已经昭然若揭。
“我终于……又一次与你亲身相见了。”
夏亚看了眼怀中金发少女那在被褥的缝隙间若隐若现的黑丝美腿，眼中的情丝却缓缓平息了下来。
却又带着些微的叹息与无奈，在那窗外的风雪声中如倾如诉。
明明此前伪装成艾若拉模样的时候，她还显得颇为大胆而主动，要不是被夏亚开口戳破身份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逆推成功了。
汹涌的情感，便这样直接了当地喷薄而出。
“刚才一碰到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那姑娘用飞机场来形容都有些侮辱飞机场了，完全就是纯纯的钢板……可没有像你这样丰盈柔软的手感。”
只是，在夏亚的面前，黄金龙瞳的威严却只是一闪而逝。
那双天蓝色的美眸中闪烁着光芒，带着不加以掩饰的怀念与眷恋。
不过，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夏亚的心中便隐约察觉到了某种些微的陌生感。
“在你的心中，我究竟能拥有怎么样的地位……”
少女的声音很悦耳，宛若午夜风铃的鸣响。
片刻之后，方才轻声开口。
“所以——”
“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淡薄的夜色，悄无声息地将整个房间所笼罩。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夏亚回归第四纪的时候，席尔薇雅还以为夏亚已经失忆，有些踌躇着不敢相认，但是艾若拉却一丝一毫的犹疑都未曾有过。
却因为时间未到，夏亚还毫无与自己相关记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边，慢慢地聚集起了一位位后来的女人，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剩下房屋外，那暴风雪的呜呜鸣响。
“况且，有某个独占欲拉满的霸道女皇在场，我觉得迪瑞丝应该是不敢当着自己顶头上司的面干这事的……”
而并非是在一次次的期盼中等候着，直至今日。
“怎么……”
在这一刹那，夏亚仿佛听到了海潮的鸣响。
能够将整片雪原的每一处细节都巨细无遗地完成复刻……如此的工作量，就算是对一位王座而言也是极大的损耗，就如同当初夏亚与海瑟薇最后一次旅行的泡影之城一般。
作为执掌黑夜与阴影权柄的黑夜之龙，梦境相关的领域，自然也亦是黑夜权柄的一部分。
他的指尖划过少女那雪白而线条优美的背，传来了温暖且无比光滑的触感，让人不自觉地陶醉其中。
她那双天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但是，这确实便是此时此刻我心中，那唯一的期盼。”
“如果小艾真的创造出固有结界的话，那她心中的风景空想具现于现实的产物，应该便真是这片辽阔无边的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