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上代秦王,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在怀念和惋惜,还有对天圣国的愤愤不平,但唯独一人不是如此。
“你们这都是什么逻辑?若不是上代秦王执意向天圣国开战,秦国如今也不会衰败至此!你们不怪罪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称颂他!”宁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向众人训斥道。
只是宁畅的这一番训斥,却并没有让任何人赞同。
“我只知道,上代秦王执政之时,秦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即便是和天圣国开战之时,秦王也不曾让我们这些穷苦人受苦半分。反倒是现在的秦国,税赋连年增加,只为上贡讨好天圣国。对天灾人祸却是不管不顾,还任由各地贪官酷吏压榨欺凌百姓。”宁畅话音刚落,反而是有人立刻出声反驳,并且有理有据!
“没错,之前我们家还能顿顿吃饱、喝足、穿暖,现在连最基本的温饱都已经成了问题,几年前,我儿子还被抓去送到了天圣国,至此再无消息,也不知是生是死!”紧接着前者,又有人附和道,话到最后伤心难抑,直接掩面抽泣起来。
陆续有人发声表达了对当下秦王的不满,怨怒之情也是在这一声声声泪俱下的控诉中层层叠加。
“在如今这个秦国,有谁还会赞许如今的秦国,恐怕也只有那些贪官酷吏和女干商了!对了,宁家不就是大战之后突然一夜暴富的商贾之家么,他们肯定就是串通贪官的女干商。怪不得这宁家公子刚才那么说,原来是得了天大的好处!”突然,人群中有人冒出这么一番话,一瞬间,积蓄了满肚子怒火的众人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宣泄口,齐刷刷地把含泪的怒目投射向宁畅。
滔天的怒火聚焦在宁畅身上,就好像有十数个小太阳在近距离的炙烤宁畅,让他如身处火海之中,怒火中夹带着杀意,并且迅速的浓烈,又让他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相比之前众人在毒阎王的暗示下要活埋宁畅,此刻宁畅所面对的滔天杀意有过之无不及!
此时的宁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是犯众怒了。
“大家都冷静点,都别这么激动!要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是活在当下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这烈性疫病!”就在众人的滔天怒火将要彻底转化成杀意之时,谭靖突然冒出来,似是说了句公道道。
谭靖此话虽然不知其真正用心,但也有几分道理,也是成功让暴怒中的众人稍稍冷静了一些。
“对!对!对!”眼见谭靖降温初见成效,宁畅顿时眼前一亮,接话再接再厉道,“以前的是非我们管不了,可眼下的烈性疫病才是我们迫在眉睫的正事。这烈性疫病的凶险大家也都见识过了,若是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死得何其惨烈。”
“而且此病已经在秦国广泛传播开了,除了针对性的治疗手段已经不能阻止疫病屠戮秦国,毒阎王虽然有治疗手段,但是刚才他自己也说了,他用的是毒方,普通医者没个一年半载根本驾驭不了那毒方,可秦国现在的情况已然是刻不容缓,若真等秦国一众医者学成,怕是秦国人都死得所剩无几了。”
“所以至少我觉得不管天圣国这次提出什么条件,我们为了秦国当下的存亡,为了我们自己都无法拒绝,也没有能力拒绝!”
宁畅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说出了一个事实,天圣国强悍,疫情肆虐,如今的他们似乎只有委曲求全!
纵然心里有万般不甘,此时的他们似乎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寂静!阎罗殿随着宁畅的这一番话,陷入一片死寂!
“秦国的路是不是只有一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宁公子你今日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付清一万两银子的诊治费!”突然,毒阎王的声音打破这份寂静,再次响起在阎罗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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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毒阎王还惦记着一万两银子,宁畅顿时嗤笑出声,一脸得意地叫嚣道:“毒阎王,你不是想钱想疯了吧,如今天圣国即将送来抗疫特效丹药,我现在已经不是非你不可了!”
“是吗?”毒阎王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接话道,“你刚才也说了,天圣国即将送药至秦国,可这不是还没送到秦国,更别说送到你手中了!”
“你觉得天圣国的特效药到你手里需要多久,一天?两天?我看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你怕是连点药渣子的见不到。可你的病还能拖几日?十天?五天?”毒阎王当着宁畅的面,一边掰着手指到数数,一边淡淡地道。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出三日,你就彻底凉透了!你觉得三日内你能拿到天圣国的抗疫特效药吗?”最后,毒阎王信誓旦旦地向宁畅下达最后通牒,也彻底绝了宁畅的幻想。
经毒阎王这么一分析,原本得意洋洋的宁畅也终于是惊惧的意识到自身当下真实处境,正如毒阎王所说,唯一的活路便是非他毒阎王不可。
意识到这一点,宁畅顿时再次面如死灰。
本以为发现了一条新的康庄大道,却不曾想无福消受,摆在面前的还是那需要金山银山垫脚的唯一生路!
“一万两银子的诊金,我给你一条生路,也是你如今唯一的生路!以你宁公子的身家,这区区一万两银子也不多吧,用这么点钱买自己的命,宁公子不亏!难道说,宁公子觉得自己的命不值这个价?”顺利把宁畅导入绝望,毒阎王随即再次发力。
“之前我还觉得一万两银子是毒阎王要多了,如今看来根本就是少了,要我看就应该收他十万两,不,是要他们宁家的全部家产!”毒阎王话音一落,人群中紧接着有人愤愤不平地道,此话一出,附和之人也是接连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