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房里侯垚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也是精神萎靡,
但是郭明没送走之前,他又无法安心的休息,只好趴在公案上假寐,等着周铁生的消息。
就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周铁生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累得晕倒。
“大……大人,不好……不好了。郭明……被天吴帮的人……抓住了。”
侯垚大吃一惊,顿时从睡梦之中惊醒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送他们去蛇口码头吗?为什么会遇上天吴帮的人?”
周铁生欲哭无泪道:
“我也不知道,天吴帮的人好像是从码头那个方向过来的,可能他们是去了新的造船厂吧。
结果就和我们迎面撞上了,他们认出来郭明的身份,就把他抓住了。”
侯垚沉思了一会道: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为难你?还放你回来了?”
周铁生摇了摇头:
“不……不知道啊,那个……屁王,好像是打算拦我的,却被那个贺天吴阻止了。”
侯垚想了许久,天吴帮已经成为了一个绕不过去的坎,不过现在因为梁永贞的关系,
自己跟天吴帮也捆绑定了一部分利益,最多再让出一部分,应该还是有得谈。
如果他们要的是玉笛,那更好办,给他们就是了。鲲鹏旗舰对自己也没什么紧要的。
“老周,你就在家里休息,师哥、魏大匠跟我一起去救人。”
侯垚三人骑了快马飞奔而出,余秀儿跟姬文君正巧回衙门,只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
进了衙门,余秀儿看见周铁生坐在侯垚的公房,一副只有半条命的样子,心中疑问更甚,
便将姬文君先送回了房间,然后急忙冲进侯垚的公房,逮住周铁生就追问道:
“周铁生,相公他们走这么急去干什么了?你不是应该送郭明去港口吗?怎么就回来了?”
周铁生吱吱唔唔:
“我……没……不……。”
余秀儿大怒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相公他们干什么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帮主?”
周铁生在余秀儿愤怒的逼视下,只能将事情老实交代了。
余秀儿当即也顾不得许多,急忙从马厩中牵了匹快马追了上去。
姬文君在房间坐了一会,感觉无聊,就出来想找余秀儿,结果只看到她骑马冲出衙门的背影,一时又急又气:
“出了什么事?都不跟人家说一声就跑,不行,得去看看你们搞什么鬼。”
回到衙门,姬文君把半死不活的周铁生一把揪住了:
“秀儿姐姐干什么去了?你快点带本主去找她。”
周铁生一看来人是姬文君,自是不敢同意,只能敷衍道:
“公……公主殿下,小人……小人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啊。”
姬文君哪里肯相信,凶巴巴地威胁道:
“你今天要是敢不带本主去,我就让你入宫当阉人。”
周铁生在姬文君的逼视下,为了二弟安全,最终也只得同意。
驾上马车两人风驰电掣地往蛇口方向飞奔而去。
六月的日头很毒,天吴帮众坐在一片樟树林下乘凉。
侯垚三人差点就跑过去了,不过有眼尖的天吴帮众叫住了他们。
“嘿,骑马的,你们是要在找我们吗?”
侯垚转头一看,竟悠闲地坐在路旁边的树林里休息,三人下马走了走去。
天吴帮的人也纷纷起身,贺景辉推着活诸()
葛的轮车缓缓走了出来。
陈俊男小声在侯垚耳边说道:
“那个大个子很厉害,你最好不要靠得太近。”
侯垚微微点头,仔细打量着那个比自己要高出半个身子的巨人,心里也有点犯怵:
“想必阁下便是天吴帮的贺大当家吧?下官侯垚有礼了。”
贺景辉骂道:
“小兔崽子,胆子不小嘛,竟敢带着两个人就找了过来,你就这么自信?以为梁永贞的那点利益就能把人绑住?不知死活的玩意。”
侯垚心里一惊,好像跟自己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这天吴帮的人分明是在这里等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抓郭明的目的竟是为了引自己出来?
心里虽然震惊,但是脸上还是故作平静地道:
“下官不明白贺当家的意思,你们刚才抓了下官朋友,不知意欲何为?”
活诸葛微微摇摇头道:
“过来,推着我到一旁去聊聊,我有话要跟你说。”
侯垚警惕地看着活诸葛:
“你是……,天吴帮的军师活诸葛?”
活诸葛轻声笑道:
“我就一个废人,竟也让你如此害怕?看来你挺怕死的啊,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怕死呢。”
侯垚尴尬地道:
“我一向胆子不大,你们人多,别吓我,我可不经吓。”
贺景辉一脸不耐烦地叫道:
“小兔崽子,牙尖嘴利的,叫你过来就过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侯垚被这一声暴喝,吓得更加不敢过去了:
“君子不立危墙,有话就在这里说就行了,我就不过去了,
不管你们是想要分子还是什么的,只管开口,我同意就是了。”
贺景辉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