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自是有吃食的,不过他又不想回去听任知县的屁话,
心想不如就在这里待一会吧,吃点东西再说。
推门进入房间,刚吃了两口点心,就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怕不是这房间的主人要回来吧,这要是被抓到了多尴尬啊,
可是房间里能藏人的地方有限,只有桌子底下能躲。
侯垚刚闪身钻进桌底,房门便被推开了,
侯垚看不清两人的脸,只知道走进来的是一老一少,
只听那个苍老的声音道:
“少主,此事千真万确,之前的情报太简单,老仆这番查探之下,个中的内情比想象中复杂。
从黑鱼岛上那些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白涛前往黑鱼岛搬救兵的时间显然要晚了不少,
换句话说,他们能搬来救兵,说明那时候黑鱼岛都还是有人的,
咱们之前推断他们撤离是因为内乱的想法就不成立了。
他们的撤离应该是在郑冲被抓之后,所以老仆怀疑白波是否是知道了些什么,在刻意躲着我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把他找出来那可就难了。”
房间里一阵觉默,少倾年轻的声音说道:
“不,我不这么看,现在我反倒更加确定海马帮发生了严重的内乱,
甚至我都怀疑白波是否被人干掉了,我了解白波的性格,他是那种死都还拉垫背的人,
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如果白涛和郑冲跟他的关系是真的话,他绝无可能放过侯福一家,
现在侯福、侯垚都还好好的,只能说明,他已经没能力报仇了。
一个四品刀术大成的高手,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无法对一家书生报仇?恐怕只有死了才会吧。”
“啊?如果白波真的死了,那我们的东西怎么办?只怕老爷……”
“无需考虑我爹那边,局势已经失控,再急也没有用,现在我先要搞清楚一个疑惑,
()
不然下一步怎么做实在是颇费思量。”
“少主,还有何疑惑?”
“我现在最奇怪的是白涛在那个海马帮到底是什么地位。”
“海马帮能够冒险二次闯入县牢救人,必然是对其帮会有极其重要影响的人物,
不然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一个普通帮众?”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可是如果这一条成立的话,那白涛又为什么会在第一次失陷?
不应该有重重保护吗?那帮狱卒连第二次都没能拦住,
第一次不是应该更突然更无防备吗?怎么反而把这么重要的白涛给抓住了?”
“这……。”
老者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半晌才道:
“这么一想,也确实无比蹊跷,但是真就出了这种意外呢?有时候这种意外本就无法解释。”
年轻人沉思片刻: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那时候白涛才刚受了伤,有意外也不稀奇。
这样的话,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白涛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从郑冲口中得到了玉笛的秘密,
然后便秘密说服了蒋弘,造了白波的反,他们两人掌控了海马帮的大权,
白涛喜欢侯福的老婆多年,想下海之前办了她,结果被归来的侯垚看见,
那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时间细节这便就都对上了,
也能解释为什么海马帮突然风格大变,如此低调隐忍,恐怕真正的掌控人换成蒋弘了吧。”
“老仆对这个蒋弘还是有些印象的,此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小心谨慎的很。”
“哼,什么谨慎,不过是怕死罢了。”
“是怕死,只是这种人最不好抓,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跑,
东西落到他手上,我们怕是很难找回来了。”
“那就不找了,把风声传出去,就说“鲲鹏宝藏”的钥匙在蒋弘手上,
让海王们去把这只老鼠给逼出来。
他若是不想死的话,就只能回来找我们。”
“可是少爷,万一钥匙落在海王手中,那……。”
“真要落到海王手中,这不就正好有借口开战了吗?父亲便可光明正大地招兵买马以图大事了。”
“少爷这招真是高明啊,老仆佩服。”
“行了,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少爷,您请吩咐。”
“现在我倒是有些好奇,整件事还有一个人是关键,这个人在电报中似有似无,
但是仔细一分析,关键节点上都有他的影子出现,
你去好好查一查,侯垚在这整个事件中到底做了哪些事。”
“是,老仆这就去办。”
说完老人匆忙离去。
年轻人坐了一会,也起身离开了房间。
侯垚躲在桌底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也想不到,那只玉笛竟是鲲鹏宝藏的钥匙,
无敌舰队都还没来得及打造,就被这么多强大的敌人给盯上了,这可怎么得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下可要完犊子了,
唉,先出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