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他们到底有没有看见我们的船呀?”
侯垚摸了摸作秀儿的脸道:
“傻媳妇,我的意思是说,那天除了老单,还有别一伙人也进了村,白涛带人看见的应该是他们。”
余秀儿慌然大悟道:
“你是说还有另一伙海盗也在那天来绑架你的,只是他们比我们晚到了一步,是吗?”
侯垚冷哼一声:
“对,如果不是这样,这一切根本说不通,何况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白涛只是个里长,一般人遇到海盗躲都来不急,他还敢带人去追,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再想想咱们的三艘小乌尾船是哪来的,白涛,白波在崖州的白姓可不多,
再结合白波总能事先知道海马帮要被围剿的事情,恐怕,多少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余秀儿想不到这里面会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感觉事情或许有些严重:
“相公,想不到这事还这么复杂,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侯垚沉思了一会道:
“我爹被关在县衙牢里,县衙的典史郑冲又是白涛妹夫,现任知县我也没有交情,
只怕在县衙里讨不了好,唯有去州衙告状,知州大人是我座师,能攀上些关系,
我再送上一份大礼,这案子就能压下去了,毕竟没出人命,怎么都好糊弄过去。
不过我想白涛不会放过我,而我也不想放过白涛,如果他真跟白波有关系的话,
这样,你先回去,然后……。”
两人商量好了对策后,周玉这边已经做好了饭菜,
吃过了饭,余秀儿按侯垚的吩咐回去准备了,
而侯垚也带着周玉前往了崖州城。
崖州大周朝之前,一直是一座只有土坯城墙的小城,直到本朝开国之后,
先后经历了两次大的变故,迫使朝庭不能不两次扩建城墙,
第一次是安南国自立,朝庭无力派大()
军远征,
又担心南海府腹心地受到兵袭,只能下令加固最外围几座城池的城防,
第二次则是汪直击败大夏水师,威压四海,大夏朝庭无力征讨,
只能下令加固海防重城的城防。
经历过这两次的加固后,崖州城已经成为了南海府三大坚城之一,
魏巍雄伟壮观,加之自古又是罪官流放之地,
整座城池的文化底蕴比起中原名城也不遑多让,
周玉只是海县一普通商户之女,从未到过崖州这样的城池,
仅在城门口就被深深地震撼住了,进了城后更是眼花缭乱:
“垚儿啊,你早就该带妈妈来这州城了,咱们家就应该住在这么热闹的地方,
好多人呀,快看快看,那人穿的是丝绸吧?好漂亮啊……,要我也有就好了。
唉,就是妈身上的衣服实在太寒酸……。”
侯垚听得一个头变两个大,只能苦笑道:
“妈,你没发现别人都在看着你吗?”
周玉傲骄昂起头道:
“看我怎么了?你妈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是海县十里八村的第一美女,
干嘛?你还嫌我丢人了不成?”
侯垚一手捂脸,心里哀嚎道:
都怪这该死的变态审美,把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都宠出了“公主病”,这日子没法过了。
前世侯垚就知道,跟女人是没法讲道理的,尤其是自我感觉好的女人,
更是不能以理说服,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刚好旁边有间成衣铺,
侯垚要去座师府上拜访,穿太破旧的衣服难免会被人看轻,
所谓人靠衣装,还是买身得体的衣服才是,
再说母亲也确实有两年未添新衣服,是该给她买一套了。
“妈,你不是要买衣服吗?那边有间成衣铺,咱们去看看吧。”
周玉脸色为难道:
“儿啊,听说城池越大,东西越贵,咱哪有银子买呀?”
侯垚推着周玉进了成衣铺:
“行了,您就安心买吧,儿子有钱,您放心选就是了。”
刚进铺子,一个店老板就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是想看看成衣还是买布订衣啊?”
此时的成衣铺并不是侯垚前世的衣服店,卖各种款式的成品衣服,
成衣铺的买卖大体算是个经营二手衣服买卖的裁缝铺,
来这种店买东西的基本上都是穷苦人,
有钱人都是买布自己制作,没人会来这种地方二手衣服。
不过这里也是唯一能买到现成衣服的地方,
买布制作新衣的话,就算加急,至少也要两、三天时间,根本等不及。
“我要看看成衣,妈,你是想看成衣还是定衣?”
周玉不自信地道:
“可……可以订吗?”
侯垚摇摇头,只能拿出一两碎银让她看看:
“今天你想买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