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霄听着,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纪晚榕垂眸,看着()
这幕,皱了皱眉。
她才想起纪承德除了纪凌霄之外,还有个林问蕊生的小儿子。
纪承德对这个小儿子十分宠爱,也是因为这样,所以纪凌霄残疾后,纪承德才对他那么看不上眼。
她刚想继续开口,却感受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人紧紧的拽住。
纪晚榕有些诧异的低头,就见纪凌霄沉默着,对着她摇了摇头。
似乎不愿意再让她继续说下去。
纪晚榕知道纪凌霄想要息事宁人的心思,她垂眸思量了一番,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她黝黑的眸子定定看着林问蕊,微微笑了笑,随后开口:“祖母幼时对我很好,既然我回了一趟娘家,也该去看望祖母,您说是不是?”
林问蕊看着纪晚榕的眸子,只觉得她黑洞洞的眸子,心中突然有些恐慌。
她知道纪晚榕提出看望纪老夫人,是为了纪老夫人手中,藏起来的那些田地和铺子的地契。
纪云瑶前几日得到的,是纪承德手里的地契。
纪承德不管事,只有侯府里少量的地契。
而绝大多数地契,都在纪老夫人的手里藏着,不仅如此,她手里还有纪晚榕那个短命娘留下的嫁妆和地契。
那嫁妆可是笔大款,让她都觉得眼热。
纪晚榕这样说了,她虽阻止不了。
可纪老夫人中风,她从前试探了那么多次,都没有问出那些地契的下落。
在她眼底,让纪晚榕和那老不死的聊个一柱香时间,也绝对问不出什么。
于是林问蕊柔柔弱弱的点了点头:“晚榕的一片孝心,我这个做娘的,又怎么能去阻止呢?”
纪晚榕闻言一笑。
接着几人便都去了纪老夫人的梧桐苑。
纪老夫人年轻时喜欢梧桐,老侯爷便在院内给她种了一院子的梧桐树。
虽是夏日,梧桐叶还没有变成黄色,却长得郁郁葱葱。
等纪晚榕一进屋子,看见的就是干净又古朴的卧室。
屋内药味很重。
纪老夫人瘫痪在床,头发花白,瘦的颧骨突出,眼眶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她的意识似乎有些不清,看见屋外来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像是陷入了昏迷。
不过她身上的衣裳很干净,浑身也都没有异味,像是被人照顾的很好。
为老夫人洗漱擦拭的面盆和帕子都放的很低,就连放置汤药的瓷碗,也不是在桌子上,而是在矮矮的小几上,让人一弯腰就能够到。
屋内很安静,有一个年迈的婆子在床边伺候着。
婆子也不矮,从小几上拿到白瓷碗还需要弯腰。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东西都放置在低矮的地方。.
她见一大帮人,竟头都没抬,只是沉默着喂药。
“瑶儿是个好孩子,就连照顾老夫人的事情,经常都是瑶儿亲自做的。老夫人啊,都已经习惯了瑶儿的照顾。”
林问蕊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夸上了纪云瑶,言语中还带着纪晚榕对祖母疏于照顾的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