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萨芬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维克托伸手将电话听筒拿过来。
电话是总局那边打过来的,大概的意思是说中央监察委员会那边,已经对临阵脱逃的1422名莫斯科各党政机关干部、职员的审理做了结案,原则上,监察院委员会认可内务人民委员部对这些人员做出的处罚决定,从明天开始,检察部门将陆续对这些人员实施审判,内务人民委员部作为检控方,需要派人员参与审判工作。
放下电话,维克托的心情有些不太舒服,提交给中央监察委员会的报告,是由他签过字的,他自然清楚内务人民委员部对这些人的处理决定。如果检察部门完全认同了内务人民委员部提交的处理意见,那么这最终被定罪的1422人中,将有近1300人被送上前线,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去参与战斗。而剩余的一百多人,甚至连上战场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因为临阵脱逃、散布失败论以及囤积物资、***等罪名,会被直接判处死刑。
说实话,在维克托看来,对于这些人的处罚并不过分,就像那些将被处决的人,他们所涉及的案件都是由维克托亲自复核过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取死之道。比如说那些从伏尔加水库逃跑的人,他们在逃跑之前,甚至都没有关闭水库的轮机,以至于给整个水库大坝带来了险情。还有那些在逃亡途中趁火打劫、侮辱妇女的,可以说他们是在国家危难的时候,还没等秩序崩溃就已经将人性丑恶面全都暴露出来了。
对这些人判罚,无论如何残酷都不过分,而维克托感觉不太适应的,是联盟实行的那种一人犯罪,全家受累的制度,毕竟很多人的家属是无辜的。
萨芬娜显然是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这女人将听筒从他手里拿过去,放回到话机上,转过身来的时候,一边低头去亲吻他的嘴唇,一边撩起他的衣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维克托背靠在沙发里,任由萨芬娜褪掉自己的裤子,又看着她从自己的身上滑落下去,跪在自己的双腿间,当看着萨芬娜埋首到自己双腿间,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湿润温热的感觉所包围,他惬意的呻吟一声,将脑子里的那份怜悯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任何人对是非对错都有一个最基本的判断,但判断终归只是判断,更多的时候,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根本没办法对现实做出任何修改,甚至是修正,随波逐流或许才是人生的常态。为什么说难得糊涂?因为清醒的人才是最丑陋的。
萨芬娜以权谋私偷回来的***报废了,被撕扯的到处都是破洞的袜子,自然是不可能再穿了,而维克托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肩膀和屁股上,各被这女人咬了一处深深的牙印,都有血丝渗出来了。
披着一件睡衣,维克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手揉着痛感强烈的肩膀,一只手抚摸着萨芬娜蜷缩在身边的大腿,眼睛却看着面前茶几上的文件。
与他身上的伤相比,萨芬娜赤裸的身躯上同样有着数处青紫,尤其是膝盖的部位,甚至都磨破了皮,这就是一对疯狂的男女在疯狂之后所必须承受的代价。
萨芬娜腿上的肌肤紧致光滑,散发着微微的凉意,抚摸着非常舒服,不过对于进入贤者时刻的维克托来说,这种抚摸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的思绪已经不在女人的身上了。
面前的文件,是维克托之前记录的关于重组对内情报网的一些想法,这些想法很零碎,东一点西一点的,缺乏脉络和完整性,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按照这些思路和想法,整理出一份完整、系统性的方案来,同时,再做一些增补,使其在最大限度上具备可行性。
斯大林同志只给了他三天时间,他却又不能卡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才将这份方案弄出来,因为在提交给斯大林同志之前,他()
还需要将方案发给远在列宁格勒的贝利亚,以及远在外高加索的谢罗夫“校阅”。
之前,他已经向贝利亚和谢罗夫汇报过这项工作了,从贝利亚那里,他只得到了一个“知道了”的答复,没有任何建议和要求,而在谢罗夫那里,他接到了一个补充的要求,那就是必须为录用线人的工作,制定一项具备普适性的规则。话句话说,就是谢罗夫不同意维克托对“线人”的情况不设任何要求的立场,因为他认为那可能会对情报人员的安全构成威胁,同时,也会令搜集到的情报变得良莠不齐。
从两位领导的回复上就能看出来一点问题:贝利亚同志对具体的工作并不十分关注,他更看重下属的立场问题,而作为技术性的官员,谢罗夫就不太一样,他在具体工作上的关注度更高一些。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贝利亚同志不关心你做什么,怎么做,他更关心的是你有没有把他这个领导放在眼里,而谢罗夫的要求就更高一些,他不仅关心你的眼里是不是有他这个领导,同时,还喜欢对你的工作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