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月一动不动,被他碰到过的地方如同被炙火烤热。
耳边的虫鸣消散,只余他说完的浅浅呼吸声。
夏席月眼睫轻颤,口气分外平静:“殿下事务繁忙,各有安排,没什么对不起的。”
战泓景一怔,眼底笑意流淌,明知故问:“生气了?”
夏席月眉眼微冷,轻描淡写道:“我和殿下都是奉命行事,谈何生气一说?我也没有立场去生气,不过还是要提醒殿下一句,做人要守信,不然他日你的妻子才会生气呢。”
话一出口,夏席月便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她眉间闪过一丝懊恼,“连日赶路没有歇息好,有些不知所云了。”
战泓景低笑一声,大掌扣住她软腰,整个人毫无保留的贴上她后背,语气中有一丝疲惫:“我不是有意来迟的。”
滚烫的温度通过衣衫传递,夏席月脸蛋微热,对他亲密的动作有些恼怒,“殿下自重。”
战泓景嗅着她身上的淡淡药香,倦懒又坚决道:“不放。”
夏席月蹙眉,抬手重重抵住他胸膛,“松开——”
男人从唇齿间溢出一抹闷哼,唇色发白,手中却握的更紧了些。
连日赶路,只为追上她,战泓景浑身俱疲,此刻心中却填满的充实。
同时戏谑出声:“嫂嫂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嫂嫂”二字令夏席月脸色愈发冷沉,她冷着脸,“既然殿下喜欢这匹马,那我让给你便是。”
说着,她就要下去。
谁知柔软腰肢却被男人禁锢的动弹不得,夏席月又羞又恼,撇过头去,眼波盈盈,怒喝道:“战泓景!”
“我在,”男人闭着眼,声音愈发轻飘飘,“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是有意来迟了的。”
这是他说的第二遍不是有意来迟。
夏席月一怔,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急急看去。
就见月光下,男人脸上泛着病态般的苍白。
“战泓景,你刚刚受伤了?”她惊呼出声。
夏席月下意识就要搭上战泓景脉搏,却被男人大掌反手扣住,将其小手包裹在掌心。
他嗓音低哑:“没有。”
他只是为了有体力赶上夏席月,吃了些禁药而已。
方才被情绪占据心神,眼下夏席月才觉得不对。
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背贴上战泓景额头,眉心紧蹙,有些气恼:“你发烧了你没发现吗!”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语气中不甚在意。
堪比女人长翘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可是想见你。”
夏席月微微一愣,像是平静的心湖突然被丢进了一颗小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想到你会难过,所以要赶着来给你解释。”战泓景睁开双眸,神态特认真,那双平日里都是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此刻写满了诚恳。
夏席月深吸一口气,随着他的这些话,心口的郁气早就消散了。
“你松开我,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我给你看病。”她轻声道。
这样下去,没办法赶路。
“那你还生气吗?”
不知道是不是夏席月的错觉,居然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她咬了咬唇,“我没有生气。”
她只是……
心底希望是战泓景和她一起来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