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大名叫薛晨薇!”
薛晨薇?姓薛?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薛长卿愣住了。
他长大嘴巴,眼神里满是震惊,半晌才说道:“你……你说什么来着?暖暖叫什么?”
“薛晨薇!”
冯德彪再次强调外孙女的名字,更是着重强调“薛”这个姓。
“当初孩子生下来,所有人都默认孩子姓冯,我亲自取了晨薇这个名字,寓意孩子朝气蓬勃,做个寻幽入微品质高洁的人。”
冯德彪笑了笑说道:“可就在医生办理出生证登记姓名时,当我刚说出‘冯晨薇这三个字时,小禾开口了。”
“不,不叫冯晨薇,叫薛晨薇,孩子的父亲姓薛!”
回忆起女儿当时的眼神,冯德彪很是心疼与歉疚。
他是父亲,女儿受了委屈时,本该他站出来替她讨个公道。
可因为薛战城的身份特殊,他作为父亲,非但不能替女儿出气,还得时刻站在薛战城的位置上替他考虑。
“我女儿说,不管她与薛战城有什么恩怨,可谁也不能否认孩子骨子里流着战城的血,若薛战城是个抛弃妻女的禽兽,她必定毫不犹豫让孩子随她姓,可战城……”
“我们都很清楚,战城从来没有抛弃过她们母女,我们没资格剥夺战城做父亲的权利,甚至,在当时那种严酷的环境下,暖暖很可能是战城唯一的骨肉!”
冯德彪重复着女儿当时的话。
那个刚死里逃生的小禾呐,像是一夕之间忽然就长大成熟了,眉眼间都是坦然与决断,似乎没人能拒绝她的话。
最终,暖暖的出生证和户口本上,留下了“薛晨薇”这个名字。
薛长卿震惊到极致,也感动到极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握着老战友的手,一句一句说着对不起。
薛战城这一生,最不该辜负的人就是冯晚禾,可他辜负最深的人,也是冯晚禾。
与此同时,周玉萍也在家中忙忙碌碌收拾东西。
她征求过冯晚禾的同意之后,才去她卧室里拾掇,将孩子散乱一地的玩具,将孩子拉扯出来的衣服被子都整理好。
该清洗的清洗,该熨烫的熨烫,周玉萍忙得脚打后脑勺。
花费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她才将卧室收拾干净,最后又很是浪漫从阳台花盆里剪了几朵鲜花,插在花瓶中,放在梳妆台上。
夕阳将落,房间里一片晕黄。
周玉萍起身正准备去做饭,却看到卧室阳台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纸箱。
她以为是杂物,于是将纸箱拉出来打开,却见里面是厚厚一摞病历,患者名字无一例外是“冯晚禾”。
知道自己不该偷窥冯晚禾的隐私,可不由自主的,周玉萍还是翻开了这些泛黄的纸张。
越看,她的脸色就越苍白。
早产引起大出血,心脏骤停,深度昏迷,数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自从知道暖暖的存在之后,周玉萍一直沉浸在抱孙女的喜悦里,从来没深究过冯晚禾生孩子时是否顺利。
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她生育了两个儿子,很顺利,没吃太多的苦。
因此她理所应当以为冯晚禾也很顺利生育了孩子。
可现在,看着这厚厚的病历,看着字里行间记载她当时命悬一线的危险,周玉萍的心几乎都碎了。
她满是心疼,又满是愧疚,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如何去做,才能弥补对冯晚禾的亏欠。
拿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