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薛战城来冯家蹭饭。
冯德彪的脸色不太好看,径直问道:“你家的厨房被驴踢了吗?”
言外之意就是我家不欢迎你来蹭饭,赶紧给我滚蛋!
若是在旁人家,薛战城必定拂袖走人,这辈子都不再踏进一步。
可这是哪里?
这是岳父家哎!这是亲亲媳妇儿的娘家哎!
哪怕岳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狗,他也得陪着笑,再学几声狗叫。
于是,薛战城一边帮梅月棠端饭,一边笑嘻嘻说道:“我妈的厨艺哪里有梅阿姨的厨艺好?我最喜欢吃梅阿姨做的饭了!”
“睁眼说瞎话就是你这样式儿的,我老婆做饭的手艺我很清楚,饭肯定是熟的,但至于说味道……哎哎哎!”
冯德彪话没说完,耳朵已经被梅月棠揪住。
他疼得龇牙咧嘴,身体不由自主站起来,嘴上一直喊饶命。
“冯德彪什么意思?嫌我做饭不好吃?怎么着,吃过别家女人做的饭?”
梅月棠一手举着锅铲,一手揪着冯德彪的耳朵,虎视眈眈很是骇人。
“好,好吃!我老婆的厨艺全天下最棒,嗯,我不管这辈子吃只我老婆做的饭,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吃!”
别看冯德彪在外面是杀伐果断威风凛凛,回了家之后,地位是一泻千里,根本没有尊严。
看到亲爹被亲妈收拾得嗷嗷叫,冯晚禾忍不住笑。
她起身抱住母亲的胳膊,不着痕迹将亲爹的耳朵拯救出来。
“妈,我想吃煎蛋!”
听到女儿要吃煎蛋,梅月棠忙说道:“行!行!你等着,妈这就给你去做!”
目送着老婆进了厨房,冯德彪揉着被揪疼的耳朵,冲女儿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我闺女心疼爸爸,哎哟,你不在家这些年,我是真惨啊!”
冯德彪全然不在乎薛战城也在场,他就这么可怜兮兮向女儿诉苦,仿佛是被家暴多年的可怜虫。
“所以战城,你不如再重新考虑考虑你和小禾的事?你瞧,我家不论是家风还是遗传,其实都不太好,小禾的脾气随了她妈妈,将来家暴你……”
不等冯德彪说完,薛战城已经表明了决心。
“我皮糙肉厚不怕疼,而且最抗揍,您与其担心我被小禾家暴,倒不如担心小禾打我时会不会伤到手!”
他给冯晚禾夹了一块排骨,笑嘻嘻说道:“而且有句老话讲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小禾越是打得狠,就说明越爱我!”
这话噎得冯德彪是哑口无言。
半晌,他冲薛战城竖起大拇指,连声说道:“你小子……果然是出了名的不要脸!”
“谢谢岳父夸奖!”
薛战城充分发挥厚脸皮的精神,嬉皮笑脸回应,还端起面前的汤碗,与冯德彪碰了碰。
“小胥我以汤代酒,敬您一杯!”
彻底无语的冯德彪:“……”
这踏马……
就薛战城这刀枪不入的橡皮脸,只怕是世间少有!
吃了晚饭,冯晚禾有些困。
她看着还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薛战城,问道:“你还不回家?”
“咳……回!”
薛战城看了冯德彪一眼,起身装模作样出了门溜达一圈,待冯晚禾洗漱完回房,他又折身返回。
江远鹤与向焱也从营区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