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是彼此暗淡人生中唯一的光。
我们曾相约等你能站起来时就结婚,可最终我死于非命先走一步……
冯晚禾不做声,薛战城也不生气,依然嬉皮笑脸说道:“《红楼梦》里贾宝玉第一次见林黛玉时说了什么?哦对,‘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话说完,只见前排开车的司机已经没忍住笑出了声。
薛战城拿起皮带作势打人,笑骂道:“邵元光,你小子笑什么笑?我说错了吗?”
开车的司机叫邵元光,是薛战城所在侦察营的一名连长,也是薛战城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
他透过内后视镜,看着自家那一向不苟言笑的铁面营长正使出浑身解数哄着小女孩,他乐得合不拢嘴。
嗯,营长这棵千年老铁树大概也要开花了呗?
毕竟连《红楼梦》里这种酸掉牙的词,都被某人拿出来搭讪,这可绝对是亘古未有的事啊!
薛战城笑骂道:“再敢笑,今晚负重十公里,跑不完不许吃晚饭!”
“是是是,营长我错了,我没笑,我只是面部神经有点失调,哎,你瞧这……嘴角的肌肉怎么就不听使唤呢?这怎么就自己往上咧呢?”
邵元光笑得牙床都要飞出来了。
作为侦察营十个连长里最八卦的选手,他恨不得马上抵达驻扎地,将自家营长哄妹子的光荣事迹告诉所有人。
冯晚禾又不傻,自然知道邵元光在笑什么。
她往边上挪了挪,想要从薛战城怀中挣脱出来。
奈何男人手臂的劲儿极大,她这点力气就像是挠痒痒,根本无济于事。
“路况不好,还是我护着你比较好些,这要是飞出去,我怎么给冯叔叔交代?”
冯晚禾越是挣扎,薛战城就越是用力抱着她。
到最后,她整个人已经扑在男人怀中,脸几乎贴上了他的胸膛。
好在车队很快就抵达了薛战城他们军演的驻扎地。
冯德彪一被抬下车,只见几个团级军官匆忙奔了过来敬礼问好,各个儿都是一脸紧张。
这架势让冯晚禾有点懵逼。
不是,亲爹的军衔很高吗?他尚且在昏迷中,竟也能让一群团级军官如此毕恭毕敬?
薛战城似乎看穿了冯晚禾的疑惑,他笑,手臂依然占有性的虚虚搭在她腰上。
“冯叔叔没给你讲吗?他是春城军区战功赫赫的战斗英雄,任某集团军的军长,军衔少将!”
冯晚禾隐约猜到父亲有官职在身,却没想到是如此高的官衔。
但她表面还维持着镇定,轻轻“嗯”了声,与母亲一起跟着军医进了野战帐篷。
冯德彪昏迷的直接原因是失血过多。
也是,一个重症伤员不顾病情亲自驱车长途奔波几百公里,又与歹人在水中一番搏斗,能坚持着将妻女带出魔窟等来援军,已经是靠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了。
军医一边给冯德彪缝合伤口,一边忍不住唏嘘。
“这么重的伤,首长到底是靠着怎么样的力量坚持到现在的?”
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这种伤情哪怕绝对静养,也是极其消耗人的精气神儿,可以说,冯德彪能坚持到现在,几乎算是个奇迹。
梅月棠一边握着冯晚禾的手,一边握住丈夫的手。
她的声音淡然,却带着让人心疼的悲凉。
“靠什么支撑?靠着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之情,靠着男人对家庭的呵护之意。”
即使她嘴上埋怨着嫁给军人如何如何辛苦,可打心底来讲,她这一生最正确的事就是嫁给冯德彪,做()
了军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