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凭什么打人?”
呵呵。
江宁冷笑。
“我就打了,怎么了?难道打人还要挑日子吗?”
“江心柔,你不是非常能说会道?怎么不说说下午是谁带着稽查队的人,到招待所喊着要捉女干?不说说又是谁,故意给了我假药,企图毁了我的清白,让我一辈子翻不了身的?”
“你敢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就不敢承认啊?你之所以被稽查队的人抓走,那是你自作自受!是你活该!跟我江宁没一丁点的关系!你要是再跌倒黑白,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
“还有你——”
江宁锐利冰冷的眼神,从江心柔的身上,转向了江青林,以及江二海夫妻。
“江青林,你从小到大的学费,书本费,补课费,是谁给你出的?那都是我爸妈的血汗钱!你今年都二十二岁了,高考四次了吧?连大学都考不上,根本就是一个废物!”
“还有你……二叔,你真的还好意思听我叫你一声二叔吗?你吃在家里,住在家里,有赚过一分钱吗?还整天嫌东嫌西,一下子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觉得不好,那你出去赚钱啊!连你听的收音机,都是用我的工资买的!”
“二婶,烤鸡好不好吃?你说你一个做媳妇的,连饭都不会烧,成天吃我妈做的饭菜,还嫌弃她做饭不好吃。今天给你机会了,怎么不见你大展身手?烧一顿满汉全席啊?”
一连串连珠抛下来。
江宁把家里的这群白眼狼,一个不落的数落了一顿。
也把下午的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招待所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还有秦九烈这个证人,哪怕是到了公安局,她都不再怕的!
江宁的这一招先发制人非常的有效。
整个屋子,都陷入在一种恐怖的寂静中。
仿佛连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江二海活了四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劈头盖脸的数落。
他原先就喝了一些酒,此时更是面色涨红。
啪的一下猛拍桌子。
“你这个臭丫头,真是反了天了!你知道些什么东西,你爸妈养我们全家都是应该的!”
江二海是那样的理直气壮,怒红着眼睛,死死紧盯着江宁。
江宁丝毫没有被他的凶狠吓到。
反而嗤笑出声。
“呵呵,应该的?哪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的?你们当初只是收养了我爸一个人,但是现在,我爸妈可是养了你们一家五个人?难道这还不够吗?”
江二海闻言,不仅没觉得心虚,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带着酒气,得意洋洋的说道。
“让他养了我们一家五个人怎么了?他就是该给我们家做牛做马!像他这样的人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那都是我们家施舍给他的!什么兄弟,他……还有你……你们全都是我们家的佣人!”
这一番话下来。
被重重猛戳了心脏的人,不是江宁,反而是江远山。
一辈子都勤勤恳恳的江远山,第一次听到他的“弟弟“,在心里竟然是如此看待他的。
江二海不仅是酒后吐真言,还酒气上头,冲着江宁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他凶狠的模样,一看就是要对江宁动手。
这一次。
江宁不仅没有闪躲,也没有出手还击。
而是出声提醒道。
“二叔,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身上的衣服!这可是军()
装,我现在的身份是军属,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就去公安局里告你故意伤害!故意伤害军属这个罪名,你承担得起吗?你儿子不还想报考政法学院,以后他履历上,也会添上今天这一笔的!”
墨绿色的宽大军装,宛若是一层保护层一样。
哪怕秦九烈不在场,依旧牢牢守护着江宁不受任何伤害。
江宁说到末了的时候,同时眼神扫过了红肿着脸、蠢蠢欲动想要还手的江心柔。
这些话,一样也是对江心柔的警告。
话音落下后。
江二海喝糊涂了,没听出来其中的厉害。
但是江青林可是清醒的,这件事关系到他一辈子的前途,可不能在这里毁了。
虽然不知道江宁怎么成为军属的,但是她身上的军装外套上,可是实打实的。
肩膀上,是二杠三星。
亮闪闪的勋章,泛着一层寒光。
让人心底生怕。
江青林急急忙忙的冲过来,一把拉住了喝醉酒的江二海。
“爸,不能动手,千万不能动手!你要是动手了,我这一辈子可都毁了!奶奶,快来把爸拉回去!还有江心柔……你别给我使什么小动作。妈,把她也拉回去!”
随着江青林急切的呼喊声,这一窝白眼狼拉拉扯扯的,扭打成了一团,场面十足十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