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甘心,她是恨。
可即便这样,要她杀了他们,她也下不了手。
冷静下来后,沈清筠看着纪明渊说:“我不会杀他们,你换个别的条件,要么咱们就鱼死网破。”
纪明渊轻蔑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染了无尽的嘲讽,“你在这里装善良给谁看?你杀的人还少?”
沈清筠心猛然咯噔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纪明渊冷笑着点了一下头,“行,那我就说点你知道的,承洲当年是怎么失()
踪的?”
沈清筠心头一慌,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他是和朋友一起约了出去玩失踪的。”
“不对,他是被你提前安排的人拐走了才失踪的。”
“你……你胡说!”沈清筠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还有承洲他外公,你偷偷进入他的病房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出来后,没多久他就死了?”
沈清筠大惊,她偷偷进过宋老爷子的病房他怎么知道?
“宋老爷子的死因是气急攻心而亡,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宋氏集团被纪氏集团吞并,而气死的。
可他一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心性何其坚定,为生意场上的得失病倒很正常,但气死不至于,是你害死了他。”
沈清筠脑中闪过宋老爷子气急攻心朝她喷了一口鲜血的画面,这么多年,那一幕在多少个午夜梦回纠缠着她,让她无法安睡。
她脸色一片苍白,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却还仍旧慌张否认,“不是我,他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纪明渊自然不信她的鬼话,她究竟对宋老爷子做了什么,其实他大抵能猜得到。
“还有我大嫂,她因为娘家的事郁郁寡欢,患上了抑郁症,你又让人拐走唯一支撑她生存信念的儿子,是你一步一步将她逼上自我了断这条绝路,你才是害死她的刽子手。”
沈清筠站都站不稳了,身子踉跄后退,推翻了椅子,人也被撞得跌坐在地,“我没有,我没有……”
纪明渊却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说:“你说,如果我大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知道他放在心尖上,认为温柔善良的白月光,其实是一个心如蛇蝎、机关算尽的毒妇,你觉得他还会要你这个妻子吗?”
“不!”沈清筠大吼一声,“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他。”
纪明渊看着瘫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女人,“这么多年承洲一直将我大哥视作杀死他母亲和外公的仇人,你说我大哥若是知道他替你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会不会气得立刻杀了你?”
沈清筠眼眸因为惊恐瞪得如铜铃般大,脸白如鬼,愣怔一瞬后,踉跄着爬起来,跑到纪明渊面前,跪在地上,抓着他腿上的毯子,哀求:“求你不要告诉他,求你,我求求你。”
纪明渊弯腰,看着面前花容失色狼狈至极的女人,缓缓道:“你杀了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