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霜快步走到餐厅,见纪明渊脸色发红,趴在桌上,已然醉了,不由蹙起了眉头,“怎么喝了这么多?”
酒毕竟是他灌的,纪远航有些心虚道:“小叔见桑榆入族谱,想起了长卿入族谱的事,说自己没能为纪家留下一儿半女,心情不好就多喝了几杯。”
说到这个话题,宋念霜也黯然伤神,不能当母亲()
也是她一辈子的痛,“你也喝了酒,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未免纪明渊明天醒来起疑,纪远航也佯装喝多了捏了捏额角,“那就麻烦小婶了。”
**
医院。
桑浅正和周毓秀坐在沙发上说话,突然听见病床那边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漾漾。”
她抬眸朝病床那边看去,见王雁玉已经醒了,挣扎着身子似乎想起来。
她忙起身过去,将王雁玉重新扶着躺了回去,“奶奶,你刚动手术,不能动。”
王雁玉握住桑浅的手,目光瞬间浑浊,“你真的是漾漾吗?”
桑浅抿了抿唇,点头。
王雁玉握紧桑浅的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概因为太激动,或者手上太用力,牵扯到了手术伤口,她疼得脸色发白,眉头皱在一起。
“奶奶,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桑浅就要转身出去。
“我没事。”王雁玉立刻制止了她,“你别走,和奶奶说说话,我怕这只是一场梦,你一走,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周毓秀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桑浅的肩膀,“你陪你奶奶说说话吧,我去门口给你看着。”
桑浅点头。
周毓秀转身出了病房。
王雁玉一瞬不瞬看着桑浅的脸,“漾漾,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之前不是被开水毁了容吗,整容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那你为什么又叫桑浅?”
王雁玉才做了开胸手术,又刚苏醒,身体还十分虚弱。
桑浅担心将五年前她被纪远航和苏妙彤杀害的事告诉她,她会承受不住,只说:“是桑浅的父母救了我,正好他们的女儿去世了,他们无法承受丧子之痛,便认我做了他们的女儿。”
原来是这样。
王雁玉想起罗语堂绑架她的事,“罗语堂是发现了你的身份吗?”
“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王雁玉又想起罗语堂利用她逼问桑浅的身世,瞬间急了,“那他现在岂不是已经知道你就是苏漾了?”
桑浅忙安抚:“奶奶你别急,他现在昏迷不醒,还无法开口。”
“他怎么会昏迷不醒?”
“你从窗口掉下去后,他想逃跑,我拉住他,他滑倒头磕到砖头上晕了过去。”
王雁玉霎时松了一口气,想起什么,又着急起来,“我身旁的那个男人一直拿着手机在拍摄,他手机里有证据。”
“手机掉到楼下摔坏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雁玉刚醒本就十分虚弱,刚才这么一急,气息有些不稳,人也十分疲惫,眼皮直往下掉,说着说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桑浅立刻出去找医生,医生检查后说病人只是太虚弱睡着了。
她将医生送到门口,准备回房,手机响了,纪承洲来电,未免打扰王雁玉休息,她关上房门后才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