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点点。”
“你什么酒量你心里没数?”宋时璟脸色微沉,嗓音也冷了下来,“又想耍酒疯?”
什么叫又?
说得好像那晚她是故意喝多勾引他的一样。
她是酒后失态了,但他趁机吻她就没有错?
“我酒量没那么差,我不知道你那里的酒后劲那么厉害,我若知道,一定不会喝。”
“以后不许喝酒。”命令似的口吻,强势又霸道。
“宋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桑浅心里憋了火,冷冷怼了回去。
宋时璟拧眉目光黑沉沉的凝着桑浅,车内气压仿佛瞬间降至零点。
高高在上的男人大概习惯了别人的言听计从,突然遇见一个违抗的,就不高兴了。
但她既不是他的下属,又不是他什么人,她凭什么听他的?
她才不惯着他。
桑浅往车门那边坐了坐,转头看向窗外,摆出疏离不退步的姿态。
咻!
车内响起一声打火机的声音。
桑浅眸光微瞥,余光里,男人点了一支烟,指间星火明灭,烟雾升腾,衬得那张深邃的脸庞更加冷峻。
很快,密闭的车内被浓郁的烟味弥漫。
桑浅喉头发痒,轻微咳嗽了两声。
下一瞬,宋时璟那边的车窗降了下来,外边裹了热气的风灌进来,冲散了裹着烟味的冷气。
沉默在车内蔓延。
突然,不知怎地,车子来了一个急刹车。
桑浅身子由于惯性,朝前冲,在头即将撞到前面的座椅时,突然一只大手横在她身前,将她压了回去。
陈冰忙看向车后,“宋总没事吧?”
桑浅见拦在她身前的大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的香烟变了形,猩红的烟头被挤压落在了男人宽大的手背上。
随着车停,手收了回去。
宋时璟若无其事朝车窗外抖了一下手背上的烟灰,问陈冰,“怎么回事?”
“刚才窜过去一只猫。”
“你的手是不是烫伤了?”桑浅担忧问。
男人将手搁在降下的车窗上,距离有些远,又是晚上,桑浅看不见他手背的伤势。
宋时璟没回答,而是吩咐陈冰,“靠边停车。”
陈冰启动车子,调转方向盘,将车靠边停下。
“下车。”
桑浅没想到宋时璟会在这个时候让她下车,她望了一眼窗外,这里不是主干道,大晚上的,四周没看见一个人,往来的车辆也不多,“这里不好打车,你……”
“下车。”
男人看都没看她,侧脸线条深邃流畅,透着淡漠和冷情,桑浅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下车就下车,谁稀罕坐他的车。
她转身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又顿住,不放心看向他搁在车窗上的手。
“怎么,舍不得?”
桑浅怎么会听不出宋时璟话语里的戏谑,心中因为他在紧要关头护着她产生的那点感激,彻底被他败得干干净净。
她没再犹豫,下车,走到人行道上,转过身来的时候,车子已经驶入车流,后座车窗上的那只手也收了回去,红色车尾灯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桑浅打车回到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晚晚和纪桑榆已经睡了,她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在楼梯口站了几秒,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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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关,是虚掩着的。
她轻轻推开门,屋内灯光明亮,却没看见人。
她疑惑去了主卧,主卧一片漆黑,开灯,床上被子折叠整齐,没有躺过的痕迹。
大晚上的,纪承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