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第二天,马小娟就收拾行李,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
马小娟的儿子已经八个月了,养的虎头虎脑胖乎乎的,长了几颗牙,已经会爬了,每天咿咿呀呀的要学说话,正是好玩的时候。
她下乡这么些年,就回过两次家,一次还是与陶培胜结婚的时候。如今考完了,自然得回去一趟,她爸妈还没见过外孙呢。
马小娟走后,赵大娘抹着眼泪问陶培胜,“陶娃子,小娟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所以才回娘家的?”
不然男人在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回娘家了?
陶培胜头大,“大娘,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小娟下乡6年了,总共也就回过两次家,这考完了有假可不得回一趟?孩子姥姥姥爷还没见过孩子呢,总得带回去见见。”
“真不是因为我?”赵大娘问,然后又倒起苦水来,“陶娃子,小娟应该就是嫌弃我。你看她在这住了快一年了,脸上一天能见着几个笑?”
比起爱笑的陶培胜,马小娟脸上的笑容确实少一些,但也绝对没有黑着脸。只是赵大娘敏感,总认为马小娟嫌弃她。
“大娘,你想多了。小娟那是学习压力大,又得带孩子,累着了。大娘,你不知道那大学有多难考,几万人考呢,才录取几十万,小娟也不容易。”陶培胜尽力替赵大娘宽心。
陶培胜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他妈的劝,每月按时寄钱寄物,再就近再找个人照料,不该把人接过来。
跟一个敏感又习惯性悲观的人相处,实在是太累了。他一个人的时候还好,自从他结婚后,大娘就更敏感了,时不时就抹眼泪,觉得小娟嫌弃她。
要不是他清楚自己爱人的性格,还真会认为她暗地里怎么她了。
马小娟这人性子爽朗,是不会背地里搞什么阴谋诡计的,而且做人做事也大方,是十分好相处的人。
如果是亲妈,他非得怼她一顿不可,偏生又不是,他真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得。
马小娟是隔壁省通市人,回家坐火车两天多的时间就行。马小娟先回了趟哈市,在婆家住了两三天,这才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马小娟就跟她妈妈吐起了苦水,她真是快憋死。
“妈,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年过的什么日子?我实在是快憋坏了。”
“怎么了?陶培胜给你欺负你了?”这女婿看着是个好的,难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是,他没敢欺负我。”
“那是你婆婆给你气受了。”
马小娟摆手,“也不是,我婆婆一年都见不了一次面,能给我什么气受。是那个赵大娘。”
“她?”马母愕然。那个小老太太,靠她女婿养着呢,还敢欺负她闺女,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一个离乡背井的老太太,就靠培胜养着,你还能让她欺负了去?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怂了?我之前教你的都白教了?”马母有些恨铁不成钢。
“哎呀,不是,你听我说。她要是真欺负我,那倒是好解决,关键是人家好像也没欺负我。”
“这赵大娘吧,人敏感的很,每天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总认为我在嫌弃她,会把她赶出去。我但凡哪次跟她说话没带着笑,她转头就要抹眼泪,认为我给她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