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我一起回。”
县令精明的小眼睛在两人间打了一个来回,用眼神询问慕容晏。
“我知道了。”文澜替他回答。
“黎山要早做准备。我这次卖给宁王的弓弩足够装备一支精兵,但他还不满足,()
想要更多。我看河南一地聚集的军士已有十万之众,占据关隘日夜练兵,还有更多疯狂的花神教信徒,已经跑到了虞都周边作乱。”
“虞都作何反应?”
“他这不是到处征税吗?一是要钱打仗,二是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心怀鬼胎。”慕容晏轻嗤一声,“只不过朝中尽是粉饰太平之辈,黄铜冠又是一群只会逮人错处杀人抢掠的走狗,宁王一旦发兵,以虞都周边的兵力,前几个月也许能挡住,后面很难说。”
“北方人丁稀薄,城市分散倒还好,南方已有五城归附了宁王,剩下的要么在左右摇摆,要么有心在世道乱起来之后争一争,除了宁王之外,可还不少太守私下买了弓弩。战事一起,不管哪方力有不逮,这些人大抵都会扑上去。”
县令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才安稳了十多年,还没等我活到头呢,就又乱套了,哎。”他喟叹一声,一眼一眼地瞥慕容晏。
慕容晏轻笑,提起茶壶往他面前一口不够塞牙缝的小茶杯里添了点,“你心放回肚子里,我对那个位子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拖黎山下水。”
县令小眼睛瞪大,连眼皮都撑了起来。
文澜本来边听边玩,见他看过来很贴心地点点头,“这我也知道。”
县令怔了怔,半晌摇头失笑。
“敢情只有我这个老头子在费劲打哑谜,你俩已经知根知底了。”
也挺好,去年刚知道俩人关系时,这小子装腔作势藏藏掖掖,他还担心俩人走不长久。
只是谢家丫头估计要伤心了。
“我也是刚刚知道。”文澜眯起一双杏眸,“话说到这,去年刘庆元败得那么快,你俩没少在后边操作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身为黎山父母官,自然是秉公办事,绝不会徇私枉法,主要是他。”县令一脸正气摆摆手,看向慕容晏,“刘庆元采的矿是他的。”
文澜:!
“你家底不少啊!”
“回头我叫人列出一份清单来给你过目。”慕容晏立即道。
“大可不必。”
原来的娇娇败家小郎中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的黑市土财主,对文澜来说就是省了一笔金屋藏娇的银子而已,对方有多少家产她没兴趣也懒得盘算,总归大家的钱都够养活自己。
“行了。”县令打断他们,“你俩回去唠吧。”
“好。”慕容晏立即起身。
俩人走了,头都没回。
县令撇嘴,撇完嘴抿了口茶,又笑起来。
笑完提笔给骆山河去了封信,寥寥几笔说完两个小辈的闲话,又着重写了当前形势,表示他这边会尽量多囤积粮食,希望骆山河好好练兵备战。
是啊,又该备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