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震慑人。我和阿晏刚来黎山时年岁还不大,他生的又过于清秀了些,便总有人觉得他好欺负,后来他烦了,干脆做了个面具遮住脸,总归能少几个不知死活的。”
“原来如此。”
二人作别。
文澜离开小楼后眉心就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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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清秀,看起来好欺负,这两个词放在小郎中身上正正好合适。
小楼二层的窗户开了一条缝,谢纯站在窗边看着文澜离开,心道:“对不住阿晏,我只多嘴这一次,如果她知道你是你还愿意的话,我绝不多事。”
文澜知道谢纯在看她,她没回头。
黑市两大掌权人之一,必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谢纯和她说的那几句话,相比于亲和友善,她更愿意相信对方意有所指,是要通过暗示什么达到目的。
走过热闹的黑市长街,山外的大风兜头吹了她一脸。
文澜抬手拢了拢半披的头发,将它们尽数塞进衣服里。
她想过了,没想明白。
既然如此就不管她,只管自己心中有疑虑的事——晏九和慕容晏是不是有关系?
而这很容易解决,等她回黎山就是。
辗转过去了一个月。
呼啸的风都温柔了一些,遥遥看去,山石间偶尔已有点朦胧的绿,绿中带黄,幼嫩可爱,近前细看却又瞧不出什么端倪。
但马守田知道,月初她撒下的种子,如今已生机蓬勃。
北山也改头换面,从凄苦死寂走向了新生。
近几日,他爬到山顶看着整齐的屋舍和山口尚未建完就已经初具气势的门墙,清楚的意识到,她要走了。
事实也是。
文澜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多数时候都留在军营。
除了和骆山河切磋刀法,学习用兵之外,她还赶上了个热闹。
黎山附近流民作乱,楚余年和许松亭脚不沾地的忙了好几日,文澜一开始事不关己的看热闹,直到听说那些不安分的流民可能在吃人……
“一直没抓到证据?”
此时,文澜正和楚余年蹲在一个山沟里,目光灼灼的看着远处的流民群体。
楚余年摇了摇头。
文澜很奇怪,“没抓到就不动手么?难道非要等他们宰了一个人来吃?”
“不是。”楚余年迟疑了一下,并未瞒她,“消息是晏九叫人递过来的,那厮时不时就发神经,根本判断不了消息是真是假,我们只能先盯着……而且,就现在来看,这群流民也很老实。”
文澜嗤笑一声。
老实?
当初琢磨着要吃小萝卜头那家伙面相也很老实敦厚。
若真是一伙的,故人见面,她少不得要去问候问候!
“将军,有一群人溜走了!”一个兵卒跑过来,低声禀报。
楚余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精神一振,“蹲了好几天,这帮龟孙子终于要动手了!”
“小师妹,你留下,我去看看!”
文澜已经起来活动发麻的腿脚,“师兄,我可不是你的部下,辛辛苦苦蹲了一夜,眼看到了见分晓的时候,我肯定要去。”
而且,那个方向,她有些奇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