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也…这么随便的,看过别人吗?”文澜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用一种很慢很轻四分质疑六分挑逗的语调说。
小郎中清直的脊背僵了一僵。
而后他放好东西,转过身来,隔着一个过于近的距离看进文澜的眸子,很认真道:“我不骗你,我长到如今这个年岁,走过那许多路,若说从未多看过一个姑娘几眼,那是假的,可这许多年月里,的确唯有你叫我日思夜想牵肠挂肚。”
文澜努了努嘴,对这个答案既不满意又很满意。
“我之后要离开县城一段日子,去我师父那学东西,顺利的话也要一月左右,你在这行医,要记得想我。”她转而说起正事。
慕容晏沉吟过后,不着边际的来了句,“我听说楚余年这个人不大正经。”
“你说他啊,是不大正经。”说完,瞧着他四外飘散的眼神,文澜忍不住一笑,“放心,他欺负不着我,而且我始终是记挂着你的。”
此后一段时日,因为即将到来的短暂离别,两人总在一处。
只是碍于种种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最多嘴上稍稍占些便宜。
文澜对此颇感遗憾。
转眼到了要走的日子。
听闻黎山戏院新出了一折戏,还不是她曾经教过的那几个,文澜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慕容晏去看。
程大山是个天生会捞钱的,没用谁提点,短短两个月已经悟出了阶梯式票价的收费方法。二楼雅座和一楼前排仍是一两银子一场,这些人用木牌做戏票;一楼其他的座六百六十钱一场,用石牌做戏票;还有没座的,能站在后边一片区域看,只要一百钱。
看似降了票价,其实每场戏来的人多,总共下来收到的钱也更多。
文澜和慕容晏拿了两个木牌上到二楼。
底下已经黑乎乎的攒了一片脑袋。
“戏院的生意确实不错,最近没什么人来找麻烦吧?”慕容晏大致看了一圈,对这一场下来的收入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文澜摆了摆手,顺带和一楼望上来的柳夭夭打了个招呼,对慕容晏道:“没,也就开张头两天。”
“那便好。”
三声锣响。
幕布拉开。
先是一副医馆的摆设。
文澜和慕容晏都愣了愣。
前者是没想到新排的戏居然也跟郎中有关系,又害怕以柳夭夭的编剧天赋这剧情不知道会走向什么稀奇古怪的结果;后者则是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戏剧伊始。
小六扮演的瘦弱郎中受尽欺负,处处被人刁难,此时柳夭夭扮演的侠女从天而降,打跑了坏人……
演到一半,文澜和慕容晏就双双从这夸张的情节中品鉴出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两人对视一眼。
“演你的那家伙和你比起来可差远了。”文澜率先道。
慕容晏撇了一眼戏台上躲在女子身后矫揉造作的小六,想说什么末了只轻蔑的笑了下。
他一向温润端方,难得瞧见这种…可以归属为有攻击性的情绪。
故事又向前演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