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洵抿着嘴,又小心的拽了拽。
素日清风朗月的男人做出这种姿态简直没眼看。
文澜搓了搓手臂,抖掉一身鸡()
皮疙瘩。
文洵错开目光瞪了她一眼。
文澜毫不示弱瞪回去。
又走了一段,才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刘管事那种人,不逼他一把,由着他回去慢慢考虑,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变化。
折回到石厂附近,文澜找了两个游手好闲的人,使了些银钱叫他们去雪窝里将人刨出来。
大冷天的,挨了顿胖揍,要在雪里冻时间久了,命在不在还是两说。
这人是死是活倒不重要,只是他要是死了或者重病,就没人能去刘夫人跟前闹腾了。
不给刘管事使点绊子,他不会下定决心离开。
日子一天天往前。
天气虽没转暖,但总算是止住了雪。
街上来往的行人和小摊也多了些。
最初人们看不起柳夭夭的身份,对她穿的针织裙还不屑一顾,但随着时间推移,美好的新鲜事物诱惑力越来越大,总有几个忍不住买的。
而后买的人越来越多。
纺织店的生意也忙碌起来。
单子越来越多,王氏心思都扑在干活赚钱上边,再也没空计较家里这些事。
更别说张氏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是将文琴叫了过去帮忙。
在她眼里,这间铺子早晚是自己女儿的,干活也干的心甘情愿。
只有一点…
家里年前买的羊毛这些时日消耗的快,已经去了大半。
张氏自己找过山戎人,可惜县里完全没有他们的踪迹。
上次的辫子男还是程大山牵的线,没奈何,这事又落在了文澜头上。
“程大山也不见得找的动他们,正好师父叫我过段日子去他那,走那边的门路会方便些。”文澜道。
“还是我姑娘有本事……等会儿,你要去你师父那?去多久?”张氏慨叹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
“总要一段日子,不然也学不通透。”
程大山每日守着戏院团团转,黑市那边的生意一点也顾不得,她须得先去接着点。
这借口本来难想,但有了骆山河之后方便多了。
“你……”张氏哽了哽。
就算是一路流放,女儿也没离开过她身边,突然要离家,她忽然很难受。
“娘,我又不是不回来。”文澜在底下握住她娘的手摇了摇。
张氏忍住酸涩,“回来回来,当然得回来。”
文德厚两手搭在腿上,抿了半天嘴,才沉声道:“去跟你师父学东西是好事,只是那些武夫一向过的粗陋,你去了……能住的下吗?”
“师兄说会给我安排,应该无碍。”
“我也想去。”
小萝卜头一只手摸着小肚子,懒懒散散的。
“二姐做事一向没分寸,我去可以看着她。”他理直气壮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