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啊,你只演戏…真是大材小用了。”文澜真心实意的赞。
能把白蛇传改成这样,属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柳夭夭美目生光,胆子顿时大了一圈,“东家真是好眼光儿,你放心吧,以后编戏文这事儿都包我身上!”
她极爽快的拍了拍自己胸脯。
而文澜只预见到了黎山戏院古里怪气的未来。
节目没问题。
剩下的就是招待——有程大山搞出来的山楂汤,还有些干果摆在侧边的柜子上售卖。
一应跑堂的收钱的人都安排好,文澜觉得没问题了才回家。
次日。
随着三声锣响,程大山扯下黎山戏院匾额上蒙着的红布。
吊足了众人胃口的戏院终于开张。
门口早聚了不少人…女的竟然占了多数。
“今儿这出戏是《白蛇传》,伶人的名儿都在这呢!”
程大山站在门口,指着门扇旁边的一块牌子吆喝,“一百钱听一场戏,开张九折,只要九十钱啊,九十钱!”
“就这一天就这一天!”
不少男人听了直摇头。
以往勾栏都是进去吃喝睡姑娘才掏钱,哪有啥都没干就要钱的呢?
“你们这儿…女人可以进?”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妇人先瞟了眼牌子上柳夭夭的名字,又转过眼光看向程大山。
“那是自然,咱戏院可是正经地方。”程大山一本正经的回,见人意动,迅速弯身抬手,“夫人里边请。”
中年妇人略一点头,拿出一串钱,随手扔进门口没盖的匣子里。
铜板和木板相撞,发出一声低沉的响。
后来陆陆续续进了许多人…
有男有女。
戏还有一刻钟才开场。
园子里跑堂的活动起来。
木头小车刚比成年人的腰高一些,底下四个轮子,往各个方向转都很灵活,上边几层木板摆满了东西。
最上头全是点心,第二层是密密麻麻的干果,下边两层挤着白石做的杯子,表面圆润光滑,里边汤水是好看的暗红色。
吆喝声很到位。
但不少人都盯着小车底下的轮子。
文澜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见那些人一个个新奇的模样,忍不住笑。
“还得是我弟啊!不出场也镇的这群人服服帖帖!”
“你那给县里做推车的弟弟?”
楚余年抱胸倚在廊柱上,一条腿翘起来,没个正行的样子。
“嗯,我家小弟。”
她说这话时嘴角无意识的弯起一个弧度,侧脸看起来乖巧又温柔。
楚余年简直不能想象,这样一个人那天到底是怎么把他杀得七零八落的。
“才五六岁的小孩吧,真能耐!”
他移开眼神,转头去看楼下幕布后边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当然能耐,就是使唤不动。”文澜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
楚余年也笑,轻勾了下嘴角,识趣的换了个话题。
“诶,下边那美人儿应该是在看你吧,咱俩这么近,居然都没多瞅我眼,啧!”
文澜闻言向下看去,正好和柳夭夭的视线交汇。
昨日风流张扬的姑娘,此时正绞着帕子,不安的在原地前前后后挪动,时不时抬眼看过来。
下楼,找到柳夭夭。
“怎么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