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洵见躲不过去,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释,但他君子做惯了,一时间不会撒谎,缓了半天才想起来说:“这伤是今天不小心磕的,我去找郎中看了看,所以才回来的晚。”
卫雅气的不行。
不仅想打那家人,还想把文洵这怂包再()
捶一顿。
“明日请辞吧,这种人家,不去也罢。”文德厚沉声道。
“爹……”
“做教书先生很好,但也要看对方值不值得教,粗俗无礼之辈,我看你不去也罢。”
“可……”可他还要赚钱。
从前他也觉得,有一腔抱负,投身大虞,为百姓做事这便够了。
银钱只是俗物而已。
可如今不是他一个人,卫雅跟着他,还背了些窃窃的闲话,他再抱着那些不知所谓的清高,让阿雅跟着受苦,岂非无耻?
“你若想教书,来年开春我与姚令君将学堂开起来,你自去就是了,为何非要去他家?”
满身铜臭的商贾,子孙不思进取,文德厚想不明白这样的人家有什么好教的。因为他家给的钱多。
可这话文洵没脸说。
张氏目光变了几次,道:“行了,先都回去吧,老爷,你去那屋看看阿棋的功课,文洵留下,娘有几句话和你说。”
这话一落。
文德厚和卫雅都看向她。
张氏递给卫雅一个放心的眼神,理都没理文德厚。
“走吧。”文澜拉住卫雅,不经意间对她眨了眨眼。
文雅顺从的叫她牵走。
俩人回到屋。
很默契很没品的贴在墙上偷听。
张氏面对文洵时没那么大嗓门。
隔了道石墙听的也不是很清楚。
大意是:
张氏问文洵教书是不是为了赚钱,而后告诉他别听他爹那套屁话,凭本事赚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他去教书,对方付钱,这是理所应当的,不用觉得拿了人家的钱就理亏,就忍气吞声。
对方不讲理,直接怼他就是了,实在不行就告衙门。
钱要站着赚,不能跪着赚。
卫雅转了个身子,贴着墙壁蹲下来。
“是不是因为我他才忍气吞声去赚钱的?我记得他以前很瞧不上这些东西。”
文澜:“他以前缺心眼。”
卫雅:“从前虞都名士那么多,清谈他也没输过,到这却要受这等罪。”.
文澜:“所以还是打架实用。”
卫雅沉默了一会,“你说的对。”
她抬头去看文澜。
文澜垂眸看下来。
“你别冲动,这其中不定还有别的什么事,到时候一起打也不迟。”
卫雅疑惑,“还能有什么?”
“记不记得上次卢新中来家里,说那间纺织店有很多人盯着,咱们拿到手以后要小心些?”
“记得。”当时她也在。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文洵教书那家也是从商的。”
“所以?”
文澜抿了抿唇。
她时常因为弟弟太聪明而觉得自己蠢笨。
现在看来,也还好…
“他家从商,说不定也想要那间铺子,但铺子是县衙直接给到咱们家的…对方摸不清我们底细,从文洵这下手试探也未可知。”
卫雅眨了眨眼,慢慢道:“所以,你是说,那家人针对的也许不是阿洵,而是咱们家?”
“再观望观望。”
总归也就是大哥多受几天气,等对方狐狸尾巴全露了,一气解决更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