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身上衣服,赶快换一换,省的着凉。”张氏招呼二夫人,“曼娘,你再拿件衣服来帮忙挡一下,其他人都背过身去,看好门别叫人进来!”
她身体虚弱,声音没以往大,但当家做主的气势一点没减。
文澜怕她担心,一句没敢多说,快手快脚换好衣服才解释:()
“不是我的钱,小弟偷藏的,说孝敬您了。”
“你净想骗我,他能有几个钱。”张氏裹着棉衣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文澜立即给小萝卜头使了个眼色。
“娘,银子是您之前给我的,没用完。”文遇上前,“安心养病,别太挂心钱的事,二姐有办法搞钱。”
张氏闷闷的应了一声。
文澜文遇对视一眼,文遇摇了摇头。
“那我去做点吃的。”
为了照顾家里两个病人,晚饭煮的粥,清炒了几道小菜,又炖了土豆南瓜。
中途程大山来打秋风,文澜顺势拿土豆换了一大块姜来,熬了一锅姜汤。
“程衙役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交换完毕,文澜压低声音提醒他。
“放心。”程大山抱着两个土豆爱不释手。
早上吃完之后他就惦记着,大虞的土豆也就麻雀大,吃着还一股怪味,哪里像这个,又大又甜又面。
有程大山罩着,孙成又不插手,文家人总算能明着吃些好东西。
两位夫人用过饭喝了药就睡了,其他人各喝了一碗姜汤。
文洵一整天都没说几个字,行尸走肉一般,自然也没日常挤兑文澜,于是整个屋子诡异的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没睡的人都觉得怪怪的。
文德厚刚想开口缓和一二……
“哈啊……”
文澜赶着这档口极不雅的打了个哈欠,缩到张氏身边躺下了。
她晚上还有要紧事,得把觉先补好。
于是文德厚出口的话改成了,“今日都早点睡吧。”
整间屋子彻底静下来。
只有细雨敲着窗纸的声音。
淅淅沥沥声一直持续到午夜,而后雨止,一轮弯月挂在天上。
深蓝的夜幕都好像比以往干净了几分。
文澜准时醒过来,轻手轻脚的捯饬了自己,从小萝卜头的鹿皮袋子里拿出一半火腿包好,又催生了不少土豆南瓜等扛饿的东西一并塞进包裹。
如果有人看见,就会发现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双手大张,地上全是疯狂生长的各种植物。
从门缝透过来的月光是一道白线,映在摇摇晃晃瞬间变老的叶子上。
而后白光忽然一宽,又一暗。
文澜闪身出门,没有直接去找程大山,而是找了家小客栈,花钱开了间房,要了热水,将白日糊在身上的汗水雨水都洗净了,才慢悠悠的往驿馆去。
程大山早早就在门口等着,更远处,还有两双眼睛盯着他在的地方。
因此,文澜现身的时候,三个人全都激动起来。
程大山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查清丢失粮食的真相,到时禀报上去,又是一件功劳。
“你就是给文二姑娘送东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