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斗鸡场喊叫声此起彼伏,杂乱不堪。怎么说也和清静不沾边。
“那你为什么不去那边呢()
?”
“我是来看热闹的。”
一个说自己喜欢清静的人,偏偏来看热闹。叫花子笑了:“那我看你才更奇怪呢。”
叶小开也笑了,“的确很奇怪哦,”说着,她又把目光转到了台子上面。
只见这片刻间,台子上已经发生了变化,那只黑鸡越战越勇,而这只白鸡白色的羽毛泛起了红色,带着血的羽毛洒落在看台上。叶小开不禁皱起了眉,“如今胜负已分,该敲锣了吧?”
叫花子看看他。“你真的不适合看斗鸡?”
“为什么?因为这里没有输,只有死。”
叶小开回头看看叫花子,他的眼中依旧如此的沉稳安静,似乎生与死就如同平时吃饭睡觉般平常。
“嗷——”看台下的人们沸腾了,嗷嗷的喊叫着,只见台子上面黑鸡一口叼住的白鸡的鸡冠子,两只爪子死死抓着白皙的身体,一滴滴的血从白鸡的鸡冠子上渗了出来,白鸡无力的挣扎着,鲜血四处飞扬。
叶小开忍不住刚要站起来。
“你要做啥?”她的肩膀被叫花子按住了。“你不会要去救那只***?”
叶小开咬着嘴唇,是的,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那是它的命。”叫花子看看叶小开那眼中隐隐泛起的珠光,心头不由一软。“它只是一只鸡,你就算救了他,也不过是提前把他送上餐桌而已。或许它可以翻盘呢。”说着,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就好像在安慰一个孩子。
“啊!”突然,场上一片惊叫。接着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只见那只白鸡猛地扇起翅膀,带着比它还重的黑鸡飞了起来,黑鸡猝不及防的被它掀了起来,重重的摔了下去,嘴里还叼着白衣的半个鸡冠子。紧接着白鸡一个猛子俯冲下来,爪子在黑鸡的脖颈上一抓,猛地啄去,刹那间血光崩溅,黑鸡再想起身,已经晚了,一只眼睛已被白鸡啄了出来……
叶小开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怎么不看了?”叫花子的。
“太残忍了。”叶小开突然又觉得那只黑鸡好可怜。说着跳下楼顶,向客栈走去。
“一个身处血雨腥风的江湖人,竟然还嫌弃斗鸡残忍。”叫花子站在楼顶,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以后可咋混呢?”
正在这时,叶小开站住了,他回头看看叫花子,向他招招手。“你下来。”
“我?”叫花子指指自己的鼻子摇摇头。“我不嫌残忍。我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你下来!”叶小开又向他招招手。
“我。我不下去。我……”叫花子看着他,内心突然有些退缩,连手心都在微微冒汗,似乎下面很是危险,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叶小开很坦然的笑着。而那坚定的眼神已经替他否决了一切,如今就算下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没得选择了。叫花子乖乖的飞身而下,轻轻的落在叶小开旁边。
“你叫什么?”叶小开的眼睛如一汪湖水般的清澈。
“我就是叫花子,哪有名字?”面对这样纯洁的眼睛,让人连说谎的勇气都没有了。
叶小开笑了,“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啊!……”
“但是你肯定不是他,他可是一个大英雄。”叶小开的目光已经穿过了他,似乎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人。
“呵呵!”叫花子尴尬的笑笑。
“不过。他虽然是一个神。但却又是一个影子。而你更真实。”叶小开笑着说。“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哈哈!”叫花子笑道:“好啊,你起什么?我以后就叫什么。”
叶小开看了看他。“花花,以后你()
就叫花花。”
“花花?”叫花子皱皱眉,“这好像女孩子的名字。”
“不好听,不喜欢吗?”叶小开说着撅起了嘴巴。
“哈哈,”叫花子笑了,“好听当然好听,喜欢当然喜欢。”
叶小开也笑了。“花花,我就住在巴蜀客栈,你呢?要不也给你开个房间?”
花花笑笑,“我一个叫花子,怎么配住客栈?”他指使房顶路边说。“我住在外面挺好。”
“也好,你开心就好,后会有期。”叶小开说着,轻轻摆摆手转身进了巴蜀客栈。
叫花子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巴蜀客栈中,才长舒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摸着颤动的胸口,一丝丝甜蜜的感觉充满全身。“花花!”他轻声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最好。”他笑了,笑得那么自然,笑的那么纯真。他又望望眼前的巴蜀客栈。发现怎么用力也迈不开一步,似乎每远离一分,心中就会有万般的不舍。只是那一个眼神,那一抹笑意,那一声的呼喊,让他似乎再也不是他,想着,他慢慢走到了巴蜀客栈的屋檐下席地而坐,轻轻靠在客栈的墙边,似乎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的地方了。
他是谁?我为什么会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