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夜给木相惜挑选了一个翠绿色的镯子为她戴在手上后,却发现木相惜神色不对,接着她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惜儿!”冷月夜眼疾手快,反手将即将摔倒的她抱在怀中,只见她神情恍惚,脉浮华,弦细,无伦散乱,赶紧点住她的穴位稳住心神,慢慢输入真气,让她错乱的经脉归正,须臾间,木相惜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她指指手镯,冷月夜赶紧给她摘了去,他冷冷的看来老板一眼,老板见此情景已经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此手镯绝对没有问题,或许姑娘有什么旧疾突发不成?”冷月夜把手镯在手中细品,果然是一个普通的玉镯,并没有任何药剂的痕迹。
此时木相惜已经完全清醒了,眼前只有一只普通的玉镯,没有火箭没有洛城西,是那只玉镯,洛城西的箭不但击碎了当初木相惜手上的玉镯,而且几乎吓飞了她的魂魄,那种恐惧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看着冷雨夜担心和不解的眼神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低下头小声道:“屋里太热,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冷月夜也不深究,轻轻挽着她的手出来银楼。
银楼外依然的喧嚣热闹,可惜现在都木相惜一点心情也没有了。冷雨夜飞身上马,然后回头看着她,木相惜心中一阵惊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嘛?他要自己走不要我了吗?”这种惶恐的眼神与冷月夜的眼神不期而遇,突然间,冷月夜俯身下来单臂用力把木相惜稳稳的抱上了马背,揽于怀中,“走,我带你去苏州城楼看看。”他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木相惜这才少许安定些,马走的比较慢,忽然冷月夜低下头,把嘴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你既心系于我,我必舍命相惜,有我在,何惧之有!”木相惜转过身看见冷月夜坚定而深情的眼睛,心中一颤,而心中突然流淌起来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紧紧的缩在冷月夜的怀里,贴着他的胸,感觉着他火热的心跳,顷刻间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想要了,只希望自己一直被他这样拥在怀中,只要这样一生一世的走下去,没有分离,没有尽头,没有任何人,哪怕没有什么繁华没有什么富贵,哪怕回到牡丹花圃也好,只要一直在他怀中……
苏府是苏州最大的宅院,完全一股江南园林风味,不似是武林人家。此时的苏大小姐苏云烟,正在给唐门写拜贴,一个月前洛阳一战,洛阳失守,洛城西的书童带着神箭营来到苏州,也带来了化石散重出江湖的消息。化尸散本是唐门不传之秘药,因其过于阴毒早于二十年前对外宣布封存此药绝不再用,而现在唐门又在五年前宣布退出中原武林,却偏偏洛阳又出现化尸散,此事不能不慎重。与父亲商量许久,或许正如洛城西所说,唐门姥姥并不知情,决定还是先书信一封于唐门探寻一翻再做理论。
“如烟!如烟!”
苏如烟放下笔,见文一剑走了进来,神情慌张,“在这呢!”苏如烟皱皱眉:“你可是将来的苏州城主,什么事情至于慌成这样?”
文一剑一笑道:“我可不行,你未来的苏州自然是由夫人做主的啦!”
苏如烟一笑很是受用道:“少贫嘴,到底什么事?”说话间夫妻二人双双落座。
“今天我遇到木相惜了!”
“木相惜?”苏云烟一愣。
“就是洛阳一战,临危之时弃洛城西而去,当晚嫁给了洛阳富商朱大有的女人啊!”
“哦?是她,可惜洛城西那样一个人竟然喜欢这样一个女人,对了,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苏云烟满眼的醋意。
“哪有,我怎么会认识她”文一剑也闻到了一股股浓浓的酸味赶紧撇清关系:“今天我与明儿去鬆鹤酒楼喝酒,可巧就看见了这个女人,被明儿认了出来,他一定要射杀她,被我赶紧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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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有病?这女人人尽可夫,在就该杀,你留着她干什么,莫非你还有什么想法?”
人家是醋坛子,她是醋缸醋瓮,文一剑可不敢惹媳妇生气,赶紧答道:“哪呀,只因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就是***没有男人一天都活不了。”苏云烟似乎是厌恶极了,“这样的烂女人也配呆在苏州,管她身边有谁,明儿这口气我们帮他出,人家从洛阳带着神箭营来投奔我们,魔九尊我们杀不了,正好杀了这个小***作为送给明儿的礼物。”有时女人和女人不相见就会成为死敌。
文一剑叹了口气,“你肯定猜不到这男人是谁。”
“谁?”
“我们大师兄九浮宫的右令使冷月夜!”
“啊!”苏云烟惊的站了起来“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怕看错又确认了一遍,虽然离的远,但我可以肯定就是大师兄!”
“洛阳一战不过一个多月,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快勾引到大师兄!”
“这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这些男人忒没出息了点”苏云烟白了他一眼。
文一剑哭笑不以,这躺着也可以中枪!“这事我暂时把明儿劝了下来,只是我想他不会甘心,这同在苏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遇上了还是早想办法为好!”
“哼!大师兄未必知道这女人的身份,都几手了,他怎么会要这样的女人!”
文一剑没有说话,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看法总是有很大的差别。
“这件事先不急,等爹爹回来,我们要一起去鸢花屿一趟,向宫主禀报化尸散一事,早做准备以防如洛阳一般遭了魔域的暗算,顺便让这女人原形毕露,一起收拾了她!”
文一剑心想未必啊,看看木相惜那般的抚媚妖娆就知道冷月夜为何如此痴迷了,但这些话是万不能说的,否则必定又要躺枪了。“如烟,这几日没有见咱爹啊。”
“哦,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君子堂武林盛会里夺冠的少年么”
“记得啊,黑黢黢的一个臭小子嘛”文一剑笑笑。
“对,就是他,听说他现在可是萧掌门的关门弟子,爹爹这次去君子堂就是去看望他了,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了。”
……
“飞儿,飞儿!”杜若飞正百无聊赖的把一颗颗石子丢入水中,只听有人喊他,他抬头一看是夭小月。杜若飞看看远处跟着夭小月的玉辞小声嘀咕:“哼!跟屁虫!”他是不太喜欢玉辞的,夭小月说啥他就听啥,好像没有一点脑子一样,难道他的脑子都给了夭小月。
“飞儿,你怎么在这,刚才玉辞说你在这我还不信呢!”
“在这怎么了关你们什么事?”杜若飞白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吧,冷师兄去苏州啦,他没带你?”
“我知道!”杜若飞接着扔他的石子,似乎非要扔起的石子溅出的水珠落在开的最好的那朵莲花上。
“你知道怎么没跟他去啊,还在这无聊的扔石子?”
飞儿没有说话,接着扔他的石子。
“我要知道肯定跟大师兄说让他带我去,我都好久没去苏州了!”夭小月叹了口气。
飞儿看了她一眼道:“大师兄不会带你去的。”
“为什么?”
飞儿又不说话了。
“大师兄是不是带了那个女人去?”
“知道还问!”
“凭什么!大师兄最心疼的是我和你,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半路上捡的要饭花子么!是不是玉辞!”
“就是就是,她不及师姐十分之一!”聂玉辞满心欢()
喜的看着夭小月。
“你?呵呵,她比你温柔多了,你要再这样刁蛮任性下去就要赶上苏大小姐了,可惜没有她那样的爹,哈哈哈!”杜若飞大笑。
“我刁蛮?大师兄什么时候不是说我最乖,谁和那个泼妇一样,仗着自己是苏家大小姐,看谁都跟欠她家钱一样,是不是玉辞!”
“是,是!”玉辞回答夭小月的话是从来不动脑子的。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叶扁舟驶入鸢花屿,冷雨夜和木相惜相依相偎着走进九浮宫,也不知道二人在轻声细语的说些什么,只是看见彼此的眼神中全是对彼此的爱意。
杜若飞远远看着二人从船上下来,脚不由的搓搓着地面,却不忍心打破这份寂静,他很想过去迎接二人,然而一切都是多余的,甚至他现在都出现都是多余的,那份柔情让远远在一边的他都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冷月夜揽着木相惜的腰肢走进宫内,当转过后院的时候夭小月迎面走来。
“师兄!”夭小月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当她看见木相惜在大师兄的臂弯中袅袅走来时,心中都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