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一不是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对此,她只能安慰自己可能老圣君已经睡下,没看到也是正常。或许,天亮之后就会给自己回信。
事实上,玲珑子不是睡下,也不是不回。
而是他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回。
自打上次和不风对话后,他的世界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缇红私自下山,他不知道吗?
知道的。
那他为什么不命人将之缉拿回来?毕竟前脚下的禁令,她后脚就跟着带头触犯。
原因就出在他和不风的那次对话,打那儿以后,疏星楼上下都觉得老圣君是真的老了,白发苍苍,腰身佝偻,连与人讲话似乎都费力的紧。
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茶不思饭不食,若被问起?就称自己要修练,无事不要前来打扰。
好在愫秋水他们几个,素来对他也敬重。这才没让楼里出什么乱子,不管怎么说,疏星楼已非当初浥岱山坐镇的疏星楼。
虽说瘦死骆驼比马大,可终究已经失势。
在这大乱之争的欲海天,他们……能安然守住本业即可。
其他的,现在也慢慢看淡了。
玲珑子看着案上的书信,昏黄的眸子久久才聚起一点神光。
发出一声谓叹:“贤弟,愚兄对你不住哇……”
他不是没想过出手逼出假冒者,在缇红下山以后,他就也跟着离开过。
巧不巧,正好亲眼目睹了四象琵琶脱手,浥轻尘受伤那幕。
那天,四象琵琶没有护主。
更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实力。
严格讲,十不足一。
缇红年()
轻看不出缘由,但他却太过清楚。正因为清楚,才知道此时假冒者已经和他的小尘儿融为一体。
更可气的是,对方一直在榨取小尘儿的神魂供养自己。
然二者为一,杀她即是杀小尘儿。
不杀她,她便借着小尘儿的身体天天与百里素鹤朝朝暮暮。
他想过找百里素鹤质问,问其为何没有保护好小尘儿。后来想想,他比百里素鹤更加没有资格。
百里素鹤起初不知,但之后心里门清。也一直和对方虚与委蛇,就是为了救出真正的小尘儿。
而他这个做伯父的,既不如不风,又不如一个晚辈,哪儿来的立场指责百里素鹤?
后来,他就那么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邀月峰。
缇红,是浥轻尘最后一点温柔。
即便明知其系冒充,依旧做不到下死手。
倒底,他的小尘儿还没消失。
那具身体,她是真的……
缇红等不来栖圣君回信,便关了窗子,带着落寞和疑惑钻回了被子,在满腹愁绪中渐渐入睡。
等她睡了以后,床上的人悄然睁开双眸,嘴角噙这一丝冷笑。
想找栖圣君问明白是吗?那也要他玲珑子有这个本事。杀自己不难,可他对这副身体下得了手吗?
小丫头啊小丫头,我有心多留你几日。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自己撞上来?
你这样,我很为难啊。
正思间,门外传来了素鹤的声音:“轻尘,你睡了吗?”
闻言,有人心花怒放。
不管怎样,现在享受这一切的是自己。至于他叫的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名字,终究只是一个代号。
她可以是张三可以是李四,也可以是桃红柳绿,如何就不能是浥轻尘这三个字?
顿时起身略做整理,柔声道:“还没呢?”
说罢,起身给素鹤开门。
将身一让,欲请进门来。
素鹤打眼看了沉睡的缇红,道:“不了,你与缇红皆是女子,我深夜入房,恐不大好。
见你无恙,我便放心。”
浥轻尘娇羞的低下头,微微抬眸道:“当真?”
素鹤颔首,见缇红没事。心中松了一口气,暗到这事也需抓紧处理才行,不然将是夜长梦多。
道:“时候不早,你早些歇息。”
浥轻尘明眸潋滟,水波闪闪,道:“歇息不难,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
比如,你这两日去了哪里?那位许仙友,又是何方神圣?
毕竟,我可是被你架上了火堆。”
“什么火堆?”
“还装作不知?宫门闹事,勇王来请怎么回事?
没有你的授意,勇王他敢来?
目下的王宫,有几个胆子招惹宗门世家?这里面要没你的事儿,我信吗?”说罢,柔荑调皮的爬上了素鹤心口。
素鹤一把按住,转而握在手心,道:“抱歉,让你受累了。”
浥轻尘听罢,心头美滋滋。
不拘这话真情还是假意,但她爱听就对了。
如同被火灼烫一般,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羞怯的抱在怀里,语气顿时变得软绵绵道:“谁要你道歉了?人家……我是问你去哪里了?
不声不响的走了,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说着,又温柔的剜了眼素鹤。
素鹤瞳孔霎时紧缩,面上仍是丝毫不表,露出些许清浅的笑意,道:“是我疏忽了,此事不急,明日天亮,再与你细说即可。”
浥轻尘眼神一冷,旋即恢复()
如初,道:“罢了,我听你的便是。”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