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伤口痛彻心扉,她抱紧怀里的东西不撒手,只一个劲的急急奔逃。
“追。”
“……”
随后先后现身。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丁繆几个。菰晚风虽然把差事交给他,却另行安排四人陪同。
美其名曰,人多好办事。
其实,就是监视。
看他是真忠心,还是假投诚。
也该有事,出门不抱什么念头他的,没多久遇上了出来买药的碎玉人,他发现了,四人也发现了。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丁繆看着地上滴落的血迹,蹙眉道:“咱们把二小姐逼住,生擒即可,何必伤她?”
伤人者,讥笑道:“她是谁的二小姐?哪门子的小姐?
我只知菰家二小姐已经香消玉殒,如今仅有大小姐。什么时候,又从哪里跑出个二小姐?
喂,你们几个……有谁知道的?”
三人大笑,皆道:“不知。”
“看见没有,不知啊,丁繆你又是做给谁看?还以为你是从前的你吗?醒醒吧,打你替槐尹一而再的求情,你早就不是我们“夜莺”的人。
说好大家一起同生共死,同享富贵。
你却眼里只有和槐尹的兄弟情,几时还记得我们几个也是你共过命的弟兄?”
“我……”
“走了,晚点就该让猎物跑了。”伤人者一声令下,三人顿时划破雨夜。
丁繆立在原地,最后()
还是选择追上去。
下雨天要追一个受伤的人太容易,尤其还是个受伤的女子。
碎玉人一路走来跌跌撞撞,身后是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
越走眼前越花,分不清遮住双眸的是雨水还是因为疼痛而流下的汗水。眼睛很酸,脚也很累。
累的她,就想靠着身边的树睡过去。
然越来越近的逼迫,让她强自打起精神继续奔跑。可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跑回去,同样见不到想见的人。
因为,帘恨早已带人埋伏好。
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她的出现无疑是对方乐见的。
伤人者等人此时从后方碾上,一个个虎视眈眈。反观碎玉人有如惊慌失措的兔子,被撵的东奔西逃。
好几次跌下山路,又匆匆爬起。
顾不得满身的泥泞与痛楚,她倔强的抱着怀中物品拼命奔跑。
摔倒了,不撒手。
被掌风等击中,还是不撒手。
最后磕破头,被打飞数丈颠倒,依旧不撒手。
倔强的从地上爬起,再跌倒,再爬起,再被打倒……
伤人者看眼自己的手掌,睇向挣扎爬起的人道:“我该叫你什么?是死去的二小姐,还是少真无一的女人?”
碎玉人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更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得回去,必须回去。
再不回去,她的鱼哥哥会不行。往后,往后就再也没人管她叫小鱼儿,也没有人不管她做什么都宠着。
再也没有人,陪她度过最难最难的时候。
而正当伤人者要再下杀手时,万幸丁繆及时赶到,掌对掌,拂袖化去杀机:“住手。
主人让我们出来找人,没让你私自动杀。”
“哈哈哈,丁繆,你果有异心。说那么好听,还是因为你不忍吧。
啊?”说罢,提掌怒向其心口,招招凶狠,式式沉猛。
一边打一边同三人打眼色,赶紧把人擒了。
丁繆哪里肯,误以为这是要取碎玉人性命,顿时出招不在留守,一招迫退伤人者,提足真元欺身逼向三人。
却在这时,意外陡生。
黑夜中倏然凑出数道剑气,道道皆向三人。而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退避不及,匆匆提招也无济于事。
然三人心一横,碎玉人近在眼前,没道理自己要死还放过,顿时纷纷改招欲行杀害。
“走。”丁繆到底不是狠心绝情之人,足下轻移,横臂将三人震飞。旋即双手抱圆,堪堪挡下危机。
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平推十来米才定住身影。
抬眸瞬间,隐隐有不可思议,有激动。
但是,很快就被打破。
地上的碎玉人也就是刚刚那一瞬被神秘人救走,而三人也不领他的救命之情。
非但如此,还将他怨怪上了。
伤人者更是趁他失神,猛的从背后给了他一掌,直把他打的一个趔趄,口吐朱红。
“再有下次,定杀不饶。”
说罢,对三人道:“给我追,他们跑不远。”
丁繆踉跄站稳,抬手擦掉嘴角血迹,怒道:“你疯了?”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伤人者冷笑,一步一步逼至其跟前,道:“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违背家主意愿,你觉得回去后,还有几条命?
我不杀你,是念在过去兄弟一场。
你还是趁现在有时间,赶紧把未了的心愿了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劳你同行。”
()
说罢,冷声看向三人。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