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年抬眸,怔了怔,道:“北长的意思?留他一手?”
“是。
里面不能直接出手干涉外面之事,怎么做在我们。而且,也没有说限期多久必须除掉百里素鹤。那依照家主此前布画,即便没有我们出手,线也差不多到拉的时候,如此要其性命的人有了。
另外,想要百里素鹤小命并非只有咱们,做的巧,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百里流年听罢,默然不语。
不可否认,他被邱北长的话说动了。
而百里乐人一看,一拍额头道:“跑偏了,跑偏了,百里素鹤那小子一会儿再管。
先说说古明德这事怎么处理?”
话音刚落,就被老子的眼神关爱了一把。搞得他很是莫名其妙,怎么还怪上了?
百里流年转到书案后,慢慢坐下,道:“入夜两军休战后,命人带一封信潜出城,交给对方主帅。
信上就写,人在九曜楼。
剩下的事,就不需要咱们操心。”
邱北长闻言,侧眸道:“舍里沙,这件事交你负责,务必要王城这滩水尽快搅动起来。”
“舍里沙领命。”说罢,又朝百里流年父子作礼告退,旋即匆匆离开白蘋怒涛。
望着门被吱呀带上,邱北长道:“司主为何是交与邪人,而非魔界?”
魔后如今重回魔界,魔界近来更是动作频频。既然如此,为何是卖邪人一个人情?而不是买魔界一个面子,毕竟两者相较,这边关系更近一层。
百里流年眼眸一递,他何尝不知邱北长的想法,道:“弦歌️月窝在小大宫不动,他的人可没少动。
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查出端倪。
冒险卖魔界一个情面,倒不如送八风岛一个人情。”
破除封印势在必行,是实力也是天命。即便不风当初算盘打的精,欲借助百里素鹤来扭转局势。也改变不了事实,该来的始终会来。
无谓的抵挡,不过()
是可笑的无知。
邱北长听完,一阵沉默。
百里流年又接着道:“世上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一旦八风岛冲破封印,欲海天势必重新洗牌,一宫三家首当其冲,不可不防。”
百里乐人将杯子“吧嗒”搁在桌上,道:“虽说爹你讲的有道理,可这人还在封印锁着,你这是不是也太长他人志气?
而且,现在哪儿来的三家?是两家才对。”
说罢,不忘比出两根指头。
闻言,邱北长抬眸道:“这事属下一直有个疑惑,文宰真有这般不济?
区区一个箕鴀,纵然内里有他娘勾结少真族中老人联手,外间再培养一批人手,想要将当年铁血手段上位的少真无一拉下马,可能吗?”
百里流年刚想开口,被儿子跳下来抢话道:“这事儿,我知道。”
说罢,得意洋洋看向两人。
“你知道?”百里流年目露狐疑,监察天司查不出的东西,他能知道个什么?
百里乐人别过脸,吹了口气,嗞着大白牙道:“现在和你们那时候不同了,打探消息不能光靠老一套。
我是外面胡吃胡喝,没事陪陪勒勒,可该给咱家办的事儿我一回也没少吧?”
百里流年想给他一耳光,横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粗俗。”
“臭小子……”
“打住。”百里乐人连忙叫住,道:“你们真当箕鴀那小子是为了槿院里的女人?”
邱北长看向百里流年,难道这也是面具派?
百里流年不语,让他继续听下去。
百里乐人打眼一瞟,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道:“箕鴀爱女人不假,爱花天酒地是事实。可是,他更爱少真家主这把宝座。
那天,他拉着我去喝酒。期间提起少真无一和槿院的女人,我就留了个心眼儿。
他当我是混混公子,哼,想借我的手替他对付少真无一。
我假装不懂其意,又故意劝他许多酒下去。果然这小子,没两三下就吐出他近来得了高人相助,只要他一味药下去,谁来了也救不了少真无一。”
“你是说,箕鴀借着女人做事是故意的?其目的,是引少真无一回府?”他可记得,那日宝德殿少真无一无故去的匆忙。
如此论,倒是往日小看了箕鴀。
百里乐人道:“他哪有这脑子?不过是他娘在背后会钻营,少真无一那些个叔叔伯伯,有几个没被他娘拿下?
他得了药,又没胆下。他娘就把这事要过去,让他该怎么痛快还怎么痛快,剩下她办。
这不,就有了后面你们知道的。”
百里流年又惊又疑,目似沉渊道:“你又如何知晓这么清楚?”
“嘿……”百里乐人闻言,尴尬一笑,道:“那个嘛,昨儿我们还找锦儿姑娘……男人嘛,你懂的,昂。”
“我打死你。”百里流年怒从座起,抬手就要劈了自家崽子。
亏的邱北长拦得快:“司主,不可。”
百里乐人不屑啐道:“又不是你儿子我睡,你激动什么?
我就看一眼,犯法啦?”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