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素鹤大感不妙,然面上不露丝毫端倪,道:“不劳阁下操心,还是说说怎样才肯放行。”
“简单,要么他留下要么你们全部留下。”说着,她伸手指向古明德。其他不确定,但这个定是无疑。
古明德强忍痛楚,道:“放我下来,你们走。”
素鹤没有理会,而是扬手祭出悯殊剑:“休想。”
说罢,便是一记灵天正诀,第一式——天地无穷。
浩光明耀,沛然清气,登时势摧金山玉海,直逼红寡妇、虫子。
又一式:岁月穷理,回袭常帶子、凤山、石将军。
威威剑气,蕴含无穷妙理,契合无尽杀机。
反手一掌,再将三人送出战圈:“快走。”
许久吟很是懊恼,他也想先手为强,送大家离开。没想到,素鹤下手更快。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咬咬牙带邹寂人、古明德走。至少,他相信素鹤这么做,一定是有逃生的把握。
多少不论,倒不会是全然没有一丝。
顿时提了两人,几个起落渺无影踪。
常帶子长枪一挡,登时与剑气互撞,威式可谓撼天动地,城池崩塌。引的地脉翘起,土石纷飞。
那头,红寡妇也是化蛛成剑与虫子共成一曲,霎时天地无穷被破。
素鹤同时承受三方夹击,重重倒地。甫起身,口中朱红宛如泉涌,数处经脉啪啪断裂,鲜血顿时喷溅一身。
而如凤山和石将军之流,这样的情境中只能在远处勉力站定身形,以防止被气浪掀翻。
常帶子不任何感情道:“交给你们,我去追人。”
红寡妇颔首,凤山和石将军见状急向虫子道:“主人,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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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用袖子擦拭剑身,阴恻恻道:“你们给本座回万隆城点齐人马开往王城,本座倒要看看这些个名门正派,清贵之流,究竟是要名?还是要命?”
“是。”
两人异口同声,迅速撤离。
素鹤耳听诛心之言,更加牵动伤势加速恶化,朱红顿时从唇齿之间溢出来。
红寡妇幽幽道:“公子这是何必呢?为一群不相干如此,死了也没人念你的好。
不如,你加入我们,助我们诛尽解印人。如此,我岛既可重获自由,而你想守的人也可以无事。”
“是吗?”素鹤说这话时,已感生命流失之迅速,震惊三邪之能为。这便是他们真正的实力吗?
而自己,竟是败的如此彻底。
悯殊轻颤,似是感应到了他的心境,发出嗡嗡剑吟。
清泉似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转动,猛的紧握剑柄横与身前道:“阁下美意,在下怕是无福消受。
听说过与虎谋皮,有好下场的吗?”
红寡妇面色僵住,怒上眉山:“冥顽不灵。”
虫子早就蓄势待发,当即一式邪云吞月,劈浪斩向素鹤。
而素鹤虽是危在旦夕,却也不甘就此引颈就戮。豁尽余力,又与之敌对数招。
然这种情况不过旧伤之上添新伤,越打越是逼入穷途困境。
“啧啧啧,何必呢?”红寡妇把剑化回血纹蛛,一手抚摸,上前道:“强弩之末,不过匹夫之勇。
所谓识时务,才为俊杰。
公子出身尊贵,怎就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呵……”素鹤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低眉垂首间,发出几声短短断断续续的低笑。有嘲讽,有无奈,更有无尽的落寞与凄凉。
“本座知你傲骨,定然不会屈从。看你如此神色淡然,想来这最后一招也以蓄好。
如此,你与本座一招定胜负。
一招,你未倒下,本座放你走。
相反,反出无生门,助我等开疆拓土。”
“那就请招了。”闻言,素鹤剑引风雷,使得是不同以往之招。
却看的红寡妇面色倏然僵硬,厉声道:“不识好歹。”
虫子冷笑,落井下石道:“早和你讲过,长的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你偏不信。
你那点心思,还是趁早收收。”
撇开其他不论,他不觉得一个弃子值当百里氏为其出面。要出面早出了,哪里需要等到现在。
红寡妇懒理他,当即一掌拍出。面对来招不闪不避,就是双方强招至极接触时,天际忽来悍威临袭。
破使其仓促提掌因应,匆匆一招却叫大地陡陷三分。
拨开烟尘之后,已无素鹤踪影。
顿时,两人双双面色阴沉。
虫子睇向红寡妇,愤愤不平道:“想不到,这百里素鹤果然还有后招。无怪呼同为百里氏的百里流年,诸多手脚却还是让他苟活至今。”
“回寂寞台。”
“不追了?”别忘了,他也是“解印人”。纵然挂着百里二字,但别忘了岛主的交待。
“王城倘若不保,七大解印人同样必出。”
“可宗门之间,未必会让咱们如愿。”
“所以,咱们才需要两手准备,不是吗?”红寡妇勾唇一笑,手上的血纹蛛已经爬回它的专属地。
看的虫子又羡慕,又是不争气的多看两眼。
最后只能舔着发干的嘴巴,紧随其后遁入虚空。
空余下,满目疮痍,山河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