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晚上的时间就是捅破天也再没别的花样。红寡妇既允了短时间太平,想来近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我们要提防的在往后。
眼下要乱,也是咱们自己里面乱。”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脚步道:“你对那一只箭有什么看法?”
看架势,分明是直奔浥轻尘。
可是,一箭过后便再无动静。若是取命,这与理不合。
若不是取命,为何又要针对浥轻尘而来?
难道,仅仅为了警告?
云行雨站在江边,任晚风扑打周身,荡起衣袂飘飘:“这一箭射的巧妙,箭随风行,气随风散。
待到箭至眼前,射箭之人附着在箭上气息也刚好散尽。”
缺云子一听这话,顿时老大不快,道:“连你也看不出端倪?”
云行雨失声笑了笑,双手背在一起道:“在下也是普通人。”
“……”缺云子眼角抽搐,差点失手拽下自己的头发。
真的是,老头子信你个鬼。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他相信九曜楼的人找上门不会是闲得慌,既然有信又不直言,定然是极私密之事,所以他不问为什么。
然一来一往,所费时长且先不论。就目下局势而言,动与不动都存在风险。
“就现在。”
“你不回去看一下?”浥轻尘那边虽然伤的不轻,以其根基修为而言,她这般做,显然有言过其实之嫌。
云行雨道:“口子收的太紧,藏住的尾巴要怎么跑出来?”
紧接着,不等缺云子反应,他丢下这番话就那么踏风而去。
缺云子倒是很想骂骂咧咧数一顿,一个二个都跑了,竟欺负他这把老骨头。
抱怨归抱怨,回头还是拎起衣摆别在腰间,然后颠颠儿往城内跑。
经过城门口时,守城的小兵正聚在一起讨论九曜楼一仗,如百里流年、菰晚风如何神勇,力斗邪人。又有宰如何守护百姓,更有向来不出事的疏星楼在危机面前,怎样挺身而出。
“啧……说的还真好听。”缺云子喃喃啐了一句,加快脚步往客栈赶。
同一时间,浥轻尘以疗伤为由支开缇红,让其在外面守着。
实则早施妙计,弄了个假的坐在房里。自己则是跑到一处密林,不等她靠近,暗处利箭破空而至,啸动山川。
浥轻尘不闪不避,任由利箭贴着面颊擦过。瞬间娇好的脸蛋,()
渗出丝丝殷红。
“火气这么大?是我没有好好疼你吗?”
“站住,再向前一步,下一箭要的就是你的命。”
黑暗中,一声女儿家的怒斥,成功让浥轻尘止步。但她似乎也没有就此退回的打算,抬手从伤口上取来一撮温热,淡然的在指尖搓揉。
那模样,既好看又莫名透着一丝魅惑。
道:“别紧张,我就是过来跟你道谢。百里素鹤已经离开王城,我如果料的不差,他应该是为了去找御魂门解印人。
你去告诉她,别让到嘴的肉跑了。
到那时,我可不听你们诉苦。
走了。”
暗中的人没有回答,微凉的夜风却让她嘴角慢慢扬起。
送走该走的人,剩下的事儿就好办的多。铺垫了这么久,也是该热闹热闹。
然而,她没走几步,忽来的痛感险些让她窒息。捂着心口,勉强走到一棵树下,背靠倏杆,疼得香汗淋漓。
低声咒骂道:“该死,都这么久了,还不死心吗?”
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孤独,喘吁吁道:“放心,你的身体我帮你用。你的男人,我帮你爱。
等到哪天我们鸳鸯锦被翻成浪时,我会给你个机会亲眼见证。”
话音落时,心似乎痛的更加厉害。好看的眸子登时盛满死寂以及难以言喻的痛,泪水就那么夺眶而出。
但是浥轻尘不在意,或者现在掌控这俱身体的人,并不在意。她仍是噙着笑,肆意的笑,眼神有多悲痛,她笑的就有多动人。
过了片刻,心口的疼痛已经散去。眼底悲伤也已经荡然无存,她知道自己这回又赢了。
顿时擦了眼泪,疾疾往回赶。
待她走后,红寡妇拥着受伤的血纹蛛缓步从树后转出来,言语甚是轻佻又不怀好意的道:“小红红,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呐。”
自己本来是打算回寂寞召回虫子、常帶子共同商议,拟订攻城后续。不料行到一半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遂停下脚步多听一耳。
没想到,还真是有个大惊喜。
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要是这样,那接下来的事情她可是期待的紧。
血纹蛛明显对这些没兴趣,它现在只心疼自己两只爪子。那个万恶的男人居然招呼都不打,上来就削。得亏自己机灵,不然可不就当场交待了。
红寡妇与它心意相通,岂有不知它什么心思。挑眉轻抚,道:“想报仇?”
“废话。”血纹蛛气的想刨两爪子,但是看看自己的断肢处,登时呕的吐血。没它十张八张皮子,这火气下不来。
虽然臭男人皮囊不如女子美味,可修为高的人不一样。味道纵然差一筹,然功效却非普通仙者能比。
今夜若是把那两个男人拿下,足可自己饱餐一顿,能耐亦可突飞猛进。
偏偏那个男人早不出手晚不出手,赶在它要得逞时横插一杠,坏自己好事。
“放心,有人比你更想除掉他。”
红寡妇看了眼浥轻尘消失的地方,似笑非笑的卷起一阵飓风,并借着风势为之无踪。
呵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