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一道刀锋疾驰而至。
将已经靠上勇王脖颈的利剑击飞,女子回眸看向来人,二话不说即要抽身遁离。
然怒火填胸的人,岂肯与她善罢甘休。
直接越过勇王丢下一句话,道:“人我提出去杀,你自己找御医。”
这个时候,勇王是真的不明白他家老四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梅坞?又为何出现的那么及时?
虽然他百思不得其解,可他一点儿都不怀疑,再晚上一息半息自己一定是魂归地府。
弦歌月追了出去,女子慌不择路,越奔越往荒僻之地。
奔了许久,女子也晓得自己敌不过弦歌月。遂干脆不跑,而在前头迎着他。
“哼,我倒是有些佩服你的勇气了。”弦歌月冷哼一声,手上的飞镜绽出夺目流光。
女子看向他,忽然伸手摘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朝他盈盈拜下:“殿下何苦为难奴婢,秀姑不过是奉命而行。
娘娘的脾性,殿下难道还不清楚?
若非您任意而为,迟迟不肯动手除去勇王。娘娘,又怎会吩咐奴婢动手?”
弦歌月怒极而笑,眸光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秀姑害怕的往后微退,道:“殿下,您不可以杀我。”
“哦?我要杀谁?还得有你认可?”弦歌月至其跟前,拿飞镜挑起她好看的下巴道:“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是。”秀姑垂眸睇眼飞镜,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如此说。
但是她顿了一下又道:“可是,殿下你确实不能杀了奴婢。”
弦歌月刀锋逼近一寸,霎时丝丝殷红顺着她美丽的脖颈蜿蜒滑、下:“你倒是给我一个不能杀你的理由,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可以饶了你这条贱命。”
秀姑又惊又慌的咽下口水,眼含希冀的望着弦歌月:“奴婢的命不值钱,可是殿下若是杀了奴婢,就必定要伤了娘娘的心。
娘娘怀胎百年,才生下殿下。纵然有些地方会和殿下有争执,可娘娘爱您是不假的。天下间若论对殿下您真心好的,除了娘娘就没有别人。
他们哪个接近您不是没有目的的,为何您宁愿相信他人也不肯相信娘娘?她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您好。”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该到我说。”
“说说完了。”秀姑用眼角余光看了看飞镜,强忍着想把刀自脖间移开的冲动。
弦歌月把飞镜自她脖子上拿开,回身背对她道:“我记得好像有告诉过她,别动她不该动的人,对吧?
还是你们觉得我是无知蒙童?亦或者你们还想把我当做手里的提线木偶?觉得我不会思考,还是我分不清谁好谁坏,需要你们来教我?”
秀姑很想点头说是,但她不能那么直白,道:“殿下,咱们终究出身魔界。这些个正道的仙人,是不会真心待我们。
只待时机成熟,咱们便是他人的鱼肉,届时难道咱们要任人宰割?
您可知道,娘娘这些年在南薇宫过的是什么日子?
堂堂魔界的公主,下嫁给他弦不樾。他不但不珍惜,反而除了当初大婚的时候来过南薇宫,往后多少岁月他有踏足过?
娘娘金尊玉贵,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而今他更是明里暗里栽培勇王、昱王、穆王,别忘了您才是正宫所出,他们几个算什么?”
“所以,你们坐不住了,动手了?”
秀姑反问道:“难道我们不该吗?魔界已经和欲海天撕破脸。咱们不先下手,到时候要等着他们想起,回头来把咱们杀了?”
她这话说的也()
没错,别看魔后身份高贵,想她们死的人一大把。
以前是有两境和平的条约在那儿摆着,如今界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招呼没打就先动了手,搞的她们这边很被动。
一下就成了众人眼中钉,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
倘若不趁现在除掉勇王,很快就是轮到她们被人喊打喊杀。
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还不允许她们反抗吗?
弦歌月低头握紧飞镜,吸了一口气:“不会有那天,是你们想太多了。他不是无情的人,不踏足南薇宫是不想她被有心人算计。”
“殿下,这话您自己信吗?爱不爱一个人,别的可以骗。但眼睛骗不了,身体的本能他也骗不了。”秀姑不服气,什么时候了,您还帮着他说话。
弦不樾不爱就是不爱,他也很直白的在南薇宫表示过,尊荣是你的,但爱恕他办不到。
是娘娘求着他,说就算不爱,至少给她留个念想,这才有了殿下您的出现。
不然,您以为这世上还有您弦歌月这号人吗?
哪知弦歌月听完她的话,态度非但没有被感化,反而愈发乖张:“就算如此,你也没有资格杀他。
能杀的人只能是我,至于什么时候杀,该不该杀,也是我说的算。
你,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