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女子的样式上,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如今被素鹤指出,登时脸上有几分挂不住。
素鹤当然也晓得此举拂了勇王的面子,不生不响的给对方支了一个台阶,道:“许是天色不好,使得周侍卫他们错过了此物。
在下见此物时,已近天光。
说来,也是老天垂怜。”
勇王听他如此说,霎时面上好过不少,心中对百里素鹤这个人多了几分的好感。
和这样的人为友,想来应该不会太累。
正打算开口,门外传来周乙的声音:“殿下,浥楼主带到。”
“快请。”勇王朝门口略张望,回眸对素鹤道:“百里公子带回此物,用意是?”
素鹤见浥轻尘款款而来,知她昨夜无恙,霎时放下些许挂怀。道:“素鹤并无他意,只想以此物证明浥姑娘所言非虚。”
浥轻尘与两人见礼,与两人对面坐下。
“多谢殿下!”谢毕,刚刚奉茶的侍女,再度为浥轻尘端上茶。
“请。”勇王挥手让侍女退下,回过头继续与素鹤讨论:“百里公子可是指浥楼主所说的黑衣人?”
“不错,浥姑娘是女子,纵使与人动手也不会是和人骂扯。
此物系人为扯下,这点做不得假。
然浥姑娘亦是最早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是故还得请浥姑娘配合。”素鹤说完,浥轻尘即起身将茶放在几上,然后把衣袖一层一层的卷起,皆是完好无缺。
素鹤朝她颔首,告诉她可以了。浥轻尘眼神与之交汇,随后回到自己座上从容坐定。
“既然此物非是浥姑娘留在现场的证物,那它自然是小周庄女性受害者的。素鹤不敢有非分祈求,只望殿下将之与死者比对。
如此既能有新的破案线索,浥姑娘也当能洗清部分嫌疑。
至于剩下,想来殿下自回还无辜者清白,受害者公道。”
勇王握着半截袖子,心里差点被气笑了。好你个百里素鹤,看着说话无害,可句句都是软刀子。
然细思之下,对方的要求并不过分。
顿时将袖子放在几上,道:“确实,若再已嫌疑人看待浥楼主,着实不妥。
不过案情未破前,还()
是有劳浥楼主暂时瑞锦宫委屈几日。
待验师勘出结果,如此本宫送浥楼主离开才能名正言顺。
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勿怪。”
素鹤本来目的也不在硬要接走浥轻尘,只待嫌疑人的身份立不住脚跟,余下的都好说。
道:“岂敢,久闻验师一脉能为非凡,殿下何不将此物此送去?
兴趣,能助我等早日扫除迷氛。”
勇王顿了片刻,笑道:“过奖,即如此,这半截袖子就由本宫亲自送去抚灵阁。
若有结果,本宫再让周乙到望云客栈找百里公子。”
“也好,如此便有劳殿下受累,素鹤自当感恩不尽。”语罢,起身拜别。
又浥轻尘一揖,随后由周乙送出宫门。
素鹤离开,勇王亲自将浥轻尘送回梅坞。那是一处四时不谢之地,较之他处格外寒冷,种其他的花草总不如梅好活。
望着满园的红梅、白梅、还有少有绿梅,当真是美的分外妖娆。
走在林中,勇王道:“浥楼主可会怪本宫不近人情?”
“殿下秉公执法,是子民之福。轻尘是山野之人,如何敢责怪殿下?
殿下,是要折煞轻尘吗?”
浥轻尘很好看,好看到从来觉得女人如白骨的勇王,竟也被这笑容晃的失神。
“哈,是本宫失言。”看看前方的小屋,道:“不知浥楼主昨晚睡的可还习惯?”
“多谢殿下关心,轻尘昨夜睡得很踏实。”
浥轻尘浅笑,事实上踏不踏实只有天知道。
她有玲珑心,勇王亦非俗子。二人有说有笑间,人被送回小屋。
对伺候浥轻尘的侍女略作叮嘱后,勇王离开了梅坞。
回到正殿,刚好周乙也送完素鹤回来。
“殿下,属下已将人送出宫门。”
勇王抬起头,道:“你看看此物?昨晚你们搜查取证时,可有看见?”
周乙接过袖子打量,半晌摇头:“属下未曾见过。”
“这是百里素鹤昨晚回到小周庄找到的,有它,咱们现在不能以嫌疑人看待浥轻尘。
假使验师那边结果出来,却无明确证据指向此女,那么便没有理由再将其拘在梅坞。”
“殿下也觉得她有嫌疑?”周乙问到,他还以为自己主子一看对方是什么楼主,又是什么百里,登时什么都忘了,也不管。
勇王斜眸,瞪了一下他,收起袖子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此案既无旁人,百里素鹤那边尚有迹可循。为何独她万般巧合?”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属下看百里素鹤也不像是轻易退缩的人,此回不成必然还有后续。”
“他想要验,那就验。尸体方面,昨夜可都送入抚灵阁?”
“依照殿下吩咐全部送去,想来陈留验师已经开始勘验。”
“很好,那咱们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