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贺兰拔都也是奇怪,鲁瑾弯刀架在他脖颈上时,怕得要死,面对完颜曦的追问,却又坦然承认幕后主使就是他。
好像是专门等着完颜曦似的。
“真,真的是你?”完颜曦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探消息的,没曾想对方直接承认,激动中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气息也变得不稳。
两柄弯刀,同时出现在她的双手。
贺兰拔都看到她的弯刀,面容闪过一丝的恐惧,不由得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即镇定道:“你看了朝廷文书就会明白,我和你爹关系最为亲近,只有我才能知道那么多关于你爹的秘密,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诬陷他。”
“可是,你为何要这样做,你没有理由的?”冲动下,完颜曦还是保持了几分理智。
贺兰拔都故作轻松笑道:“我得到的好处多了,新单于的信任,丰厚的赏赐,广袤的牧场,其中随便一项都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两人说的都是北胡语言,语速又快,鲁瑾听了也是一知半解。她刚听出有几个音节是熟悉的,还没有想起是什么意思,新的音节又传入耳孔,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为什么要承认,你不怕死吗?”完颜曦握紧弯刀,犹豫着下不去手。
贺兰拔都苦笑道:“我也是人,我也怕死,相比受冤枉而死的他们,我活得太久了。我常常会梦到你的爹娘,我心中有愧,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已经受够了。”
“活着,太累。”贺兰拔都双手扶着案几,缓缓闭上了双目。
“唰!”
一道寒光闪过,完颜曦手中弯刀划破贺兰拔都的咽喉,他双手捂在那里“嗬嗬”两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泪水从完颜曦的眼眶涌出,她收起弯刀用衣袖抹掉泪水,强忍住悲伤轻声道:“麻烦姐姐给我找个笔和纸。”
案几上就有,鲁瑾蘸好墨把笔交给完颜曦。
她因为激动,握笔的手抖个不停,根本无法写字,最后整个身子伏在案几上,胳膊肘支撑住,才勉强写下几个鲁瑾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我北胡的名字,长这么大也只会写这几个字,让姐姐见笑了。”完颜曦丢下笔自嘲,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平整地放在案几上。
鲁瑾明白了她的意图:“你这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意连累旁人。”
“嗯!”完颜曦点头道:“我们也该离开了,他们知道后要连夜搜查的。”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客栈带上随身物品,骑了马狂奔出北胡王庭。
辽阔的草原没有遮挡,两人疾驰出大约两、三里的距离,鲁瑾回头望去,但见灯笼火把照亮了整个王庭,喧哗声隐约可辨。
又驶出几里地,估计北胡的人不会追来,两人这才下马休息。
完颜曦大仇得报,跪在草地上控制不住情绪又哭了一鼻子,鲁瑾挨她坐下警惕着周围情况,幸好无人发现她们。
…。。
等完颜曦停止了抽泣,鲁瑾递给她水囊:“渴了吧,喝点水。”
“我不渴,留着路上慢慢喝吧,咱们走有草的那条路免不了要和左贤王的人马发生冲突。”完颜曦坐下舒缓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