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圣超离开高升客栈,打算回房休息,他估计柳惜眉惦念他的安危,睡不着觉仍在客房等他平安归去。他刚拐过街角,一个黑衣男子迎面走来拱手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有礼了。”
从这人装束来看,应该就是在屋外射了廖卫康三箭的那个人,当时情势紧急,古圣超也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只是从他背后背着的弯弓能够辨识。
“这位大哥过奖了,我也是碰巧而已,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古圣超看他年岁明显比自己要大,客气道。
那人感激道:“公子哪里话来,你可是我族人的大恩人,我受族人委托特意备了车辆,劳烦恩公随我去往住所,我族人想当面致谢。”
古圣超看过去,路边停了一辆车,车夫立在一旁静心等候。
“这个……”古圣超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件多大的事情,况且廖卫康是被吕川五魂阵困住才被杀,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那名男子却拉了他就走,“恩公就不要推辞了,请不到你,我回去是要让族人责备的。”那人连拉带扯将古圣超让进轿厢,他随后挨古圣超坐下,车夫驾驭马车缓缓驶去。
在车上,男子简单介绍了事情原委。男子名叫冉登甲,是西冷国人,随族人来大武王朝做皮货生意。他们刚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经人介绍联系上了武王殿门下左使者廖卫康,廖卫康答应他们经商的安全,但是要抽走两成利润。于是他们投资成立商行干了起来,头两年还算正常,有了武王殿的保护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利润丰厚,他们也按商量好的比例足额上缴分红。
等到了第三年,生意越来越红火,资金周转困难人手少有些忙不过来,廖卫康就介绍了一个人进来入股,但是要分走一成利润。众人考虑一番觉得可行,就答应下来。大家和和气气又干了一年后,廖卫康突然翻脸,说他们账目不清欺骗了他,将他们从商行赶了出来。他们这时才发现,新入股的那人原来是廖卫康自己人,早就摸清了商行运作各项事宜,商行实际上成了廖卫康自己生意。他们辛辛苦苦几年心血,给廖卫康做了嫁衣。
他们气不过,就去找武王殿评理,怎奈人家店大欺人根本不理会他们,多次找廖卫康理论也无果。族长实在气愤上前要打廖卫康,谁知廖卫康下手狠辣,几拳就将族长打死,大家身在异乡,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冉登甲情知打不过廖卫康,仗着箭法出众想要暗中偷袭,竟被识破险些丢了性命。他速度慢返回路上见到廖卫康毙命,这才赶紧联系族人,将廖卫康尸首拖回去祭奠族长,他守候在外面专等古圣超。
马车颠簸,显然出了京城,两人谈话间马车停下,来到一处宽敞院落。院子搭建了灵棚,灵幡随风飘荡诉说着对亡人的哀思。
“恩公来了。”车夫跳下马车向众人汇报。
古圣超刚从轿厢下来,一个身披重孝的少女在旁人搀扶下跪倒在他面前,哭泣道:“恩公在上,谢恩公报了杀父之仇。”
“快快请起。”古圣超受了如此大礼心中愧疚,连忙将女子扶起。女子面容姣好,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了可怜,一双美目因为哭得红肿显得非常憔悴。
古圣超既然来了,就跪在族长画像前上了香,他看到廖卫康的尸首剁成几段供在案上。他起身后,不断有人向他施礼表示感谢,弄得他受之有愧更加的不自在。古圣超逗留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好几人抢着要送他回京城。
“多谢诸位好意,我在京城住所不愿被旁人知晓,免得歹人发现对家人不利,我自己独自返回再合适不过,请诸位谅解。”古圣超婉拒了大家的好意。
众人无奈,冉登甲送他离开。
“你们以后做何打算?”古圣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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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登甲叹了口气,沮丧道:“商行是收不回来了,我们给族长办完丧事就返回西冷国,不会再来这里了。”
古圣超提醒道:“廖卫康的尸首你们要处理干净,武王殿在大武王朝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小心惹上麻烦。”
冉登甲低声道:“时间紧迫我们即刻发丧,那贼人的尸首也会烧得干干净净。路途遥远族长不方便带回,我们已经寻到一处隐蔽所在埋葬,不留墓碑不堆坟头,旁人不会找到的。”
“那就好,保重!”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