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斜刺急奔两步,脚下一蹬,已上了一棵大树。
蔡夜阑微微一怔,随即知他心意,是要叫自己步法不得施展,心道,臭小子,当真狡猾。身子一晃,追了上去,劈面一掌,心道,可惜自作聪明,在树上更考教轻身功夫,你只有输的更快。
萧平安身子一转,已躲到树干之后。
蔡夜阑收势不及,一掌打在树干之上,那树足有两人合抱粗细,他一掌打去,连晃也不晃。脚下一闪,已抢到萧平安身侧,挥拳猛击。
萧平安脚下一点,已跃上一根树杈。
蔡夜阑眉头一皱,心道,不好,这小子存心躲我五招,耗过去了事,这可有些难办。看准了萧平安所在,突然飞身跃起,空中如一只大鸟,凌空下击。
萧平安见他来势汹汹,更不敢招架,纵身跃上另一根树枝,他身在空中,自然变成背对蔡夜阑,也是不敢大意,看准了落足之处,仍是侧脸留余光防备蔡夜阑。
蔡夜阑冷笑一声,人在空中突然转向,径直朝萧平安扑去,先前那一扑本是虚招,但若没有他惊世骇俗的轻功,寻常人也做不到空中转向。
萧平安大惊,强提一口真气,空中竟也是一扭身子,反扑向另一根树杈。
还未落到树杈之上,身前人影一闪,蔡夜阑已早他一步站定,迎面一掌打到。蔡夜阑身在空中,竟是连变三次方向,更是抢先落足树杈之上。他先前见萧平安使出“雁序青空”一剑,就知道这小子也能空中变向,凌空下击之时,便已将他周围看个清楚,算计得当,知道他必会落到此处,果然如他所料。
蔡夜阑恼他狡猾,不知进退,更不愿与他纠缠,下手更不容情,催动内力,将萧平安牢牢罩在掌下。衡山派天高皇帝远,今天先叫这小子好好吃点亏,涨涨见识。
萧平安脚刚刚落到树上,蔡夜阑一掌已道,只觉劲风扑面,知道这掌含着内劲,若是打实,必受内伤。左手从内向外划个半圆,右手从外向内划圆,突地双掌齐出,正是大正离天拳的第三招“圭端臬正。”
此时下方传来一人声音:“快躲,”竟是风危楼出声。只是他仍然慢了半步,萧平安已和蔡夜阑结结实实对了一掌。
蔡夜阑见他知道自己掌含内力,竟还敢和自己对掌,心道,当真是不知死活,双掌一交,只觉对方掌上力道刚猛无俦,排山倒海一般,竟有将自己掌力压回之势。
蔡夜阑大吃一惊,他本想打上萧平安一掌,叫他吃些小亏,摔下树去,谁知萧平安竟敢跟他比拼掌力,力道之猛,更是大出意料,哪里是刚破障不久的斗力境初层。
说时迟那时快,怎及他细想,蔡夜阑大喝一声,掌力一吐。
“砰”的一声巨响,萧平安猛地飞出,先是撞断拳头粗一根树枝,随即重重摔落,“嘭”的一声,结结实实撞在地上,烟尘四起。
众人见萧平安摔下,趴倒在地,一动不动,都道,死了么?
蔡夜阑站在树上,也是后悔不及,心道,这小子怎如此蠢,功夫又如何这般厉害,方才我那一掌不假思索,起码也有六七成力,这小子当是死定了。衡山派如今非比往日,这倒真是个天大麻烦。
沐云烟大惊失色,想抢上前去,又是忍住,朝阴长生怒目而视,见阴长生仍是一脸木然,毫无关切之意,心中更怒,就要发作。突听一人道:“不急。”却是风危楼说话。
沐云烟忙朝场上看去,只见萧平安肩膀耸动,已经慢慢坐起,盘腿调息,十数息功夫,突然吐了口血出来。
沐云烟心中稍安,她也知道,若是被打中立刻吐血,那定是伤了内腑,萧平安调息之后吐血,那是吐了淤血出来,反是无有大碍。
月光之下,那血颜色虽瞧不清楚,似是殷红之色,就算是黑血,调养几日,也不算什么大事。
蔡夜阑也是看见,见他竟然未死,更似伤的也不太重,又是愕然,又觉庆幸,开口道:“臭小子,知道厉害了吧,方才那一掌,我只使了五分力。你就此退下,我既往不咎,你若再不知好歹,今日就叫你死在这里。”已不愿与他相斗,只盼吓唬住了他。
萧平安略一犹豫,仍是长身而起,飞身上树,站到蔡夜阑对面,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还有三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