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想了一想,掩嘴笑道:“哈哈,你这人坏的很,却也当真有趣。那钱公子什么表情,我猜小姐定也想看看。好,公子请跟我来。”
当下莹儿前面引路,沈放跟着入了院子。那院子却也不小,正中一个大大池塘,旁边假山之旁有个亭子,此时亭中也有七八个人,钱叔同站在假山之旁,仍是摇着折扇,故作风雅模样,见他过来,脸上不动声色,装作漠不关心。
亭中几个女子,也似丫鬟模样,正自说笑,其中一个似是刚自院后楼上下来,见了钱叔同,道:“这不是钱大人家的公子么?”
旁边一人笑道:“姐姐,你不知道,如今钱公子可了不得啦,从什么龙虎山学了仙术回来了。”
几个女子顿时都笑,钱叔同一旁听的清楚,却是洋洋自得,丝毫不以为杵。
亭中摆了张桌子,桌后三张椅子,中间坐了个白发老者,鹰目高鼻,甚是威风,右边是个中年男子,一身儒服,面带微笑,左边的椅子却是空着。此时桌前站了一个黑衣男子,三十多岁模样,相貌俊朗,正自侃侃而谈。
中间那老者道:“听你所言,你本事倒也不小。既然江湖上赫赫有名,武功非凡,不如就给我们露上两手看看如何?”
黑衣男子道:“该当如此。”走出亭外,道:“柳先生,我砍根树枝,可否。”
中间那老者道:“便是砍棵树也随你。”
黑衣男子笑了一声,突然飞身而起。身前一棵大树,乃是香樟,此树在南方,到了冬天也不落叶。
男子身在空中,突然腰间白光一闪,一刀在手,刷刷几声,已将一段碗口粗的树枝分成三段。
落下地来,一截一尺多长的树枝也正自树上落下。那男子伸手一托,树枝朝上抛起。
男子手中刀连披,只见寒光闪闪,刀风猎猎。突地男子还刀入鞘,右手一伸,空中掉下三片木头,正落在他掌中。
众人见那三片木片一般厚薄,几个女子都是拍手喝彩。
亭中那右边坐的文士也拍手道:“好功夫,好功夫。”
那黑衣男子脸有得色,道:“且慢叫好,这不算什么,我要演示的乃是轻功,诸位看看我一苇渡江之法!”
转过身来,面对池塘,单手一扬,三片木板依次落在水面之上。那男子紧跑几步,突然飞身而起,一跃三丈。下落之时,脚下在一片木板上一点,身子又拔起一截。向前又跃了两丈,又在一块木上一点。此次只飞了丈余,眼见碰不到前面一块木板,人已下坠。
此时他离对岸还差了三丈,眼看就要落到池塘之中。突然他手掌一扬,一道飞索电射而出,正挂住对岸一棵大树。单手一拉,人已如大鸟一般落到对面岸上。
那人回转身来,哈哈大笑。
中间那老者面无表情,问道:“你觉得如何?”
身旁那文士道:“这乃是‘燕子三抄水’,勉强抄了两次,哪里是什么‘一苇渡江’。”
那老者道:“我瞧也是,不如卫兄演个如假包换的给他瞧瞧。”
那文士道:“倒也不是不行。”突然身形一展,已从凉亭跃出,纵身一跃,已在池塘之上。
他身子压的极低,离池塘水面不过数尺,下落之处,也是第一块木板之上。只见他单足一点,却是落在木板之上。他一腿独立,一腿平伸向后,脚下木板如被人推了一把,推开水面,径直朝前滑去。
他人站在水面之上,纹丝不动,任脚下木板带着滑行,大袖飘飘,真如凌波仙人一般。这一滑又是三丈,木板力道渐消。那文士双臂一展,单足用力,木板登时沉入水中。他身形却又再拔起,一跃三丈,正站在那黑衣男子身旁。拱手道:“一时技痒,见笑,见笑。”
那黑衣男子目瞪口呆,脸上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突然转身就走。
那文士道:“好走,好走,不送,不送。”
沈放也是咋舌,想不到那文士武功如此厉害。钱叔同却是无所谓,施施然走入亭中,道:“好极,好极,轮到我了。”
中间那老者正想开口,莹儿已坐到左首,笑靥如,道:“柳老爷子,钱公子可是贵人,若是在林府,早迎了进来。但在这望湖楼,小姐既然有令,咱们守门的总该走走过场,要不咱们也考他一考?”
老者笑道:“莹儿姑娘做主便是。”
莹儿笑道:“我哪里能做什么主,钱公子,这位是柳风骨柳老爷子,乃是我林府的老供奉,钱公子没少往咱们府里跑,想是见过的。这一位乃是卫北狩先生,乃是我们家大公子的好友。这两位才是主审,小女不过装装样子,钱公子能否过关,可还得看这两位大人的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