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那座被忒弥尔抢走的属于阿基里斯的行宫里，沃尔夫的婚礼正在举行。
视线穿过摩肩擦踵，拥挤无比的人群，本尼看到了那站在中心的人。
“在那里！”
他指着成总所处的位置，提醒格鲁道。
这两位成总的走狗在今天的婚礼仪式上没拿到多好的位置，只能站在人群的边缘。
没办法，今天参加沃尔夫与大统领千金婚礼的的宾客太多了，也太有权势了。
“哈，他倒是能站在第一排，旁边那个女人是谁？”
注意到成总身边的女人不是忒弥尔，格鲁有些疑惑。
本尼眯起眼睛看了许久，有些不确定的答道。
“伊丽莎白·科赫，查尔斯的女儿，他没来，但把自己的女儿派来了。”
科氏家族掌门人的女儿。
成总能站在第一排本身其实不能说明什么，和他一起站在第一排的人是谁，才是问题的关键。
美利坚的权力游戏中，建制化和系统化的规则属于国会山与白房子，顶多再加一个最高法院，五角大楼在其中都没多少话语权。
然而，在建制化和系统化的游戏规则外，美利坚还存在一个常人所无法触达的潜在规则。
沃尔夫的这场婚礼，把这种潜在规则演绎到了极致。
两院的很多资深议员来了，毕业于蒂芙尼所就读大学的现任联邦大法官也来了，美利坚的大统领也来了。
但站在第一排的人里，议员反而是少数。
是他们不想站在第一排吗？
不是的，至少，普通的参议员不会傻乎乎的往前挤——那样会被人当做沙比。
在刚刚落下的那无声而又高度戏剧化的礼让环节中，最后能留在第一排的，都是些被人所公认的big man。
龟丞相、拉里·艾里森、舒默、戴安、罗伯特·艾格、牛森、成总、伊丽莎白·科赫.
他们中，有美利坚政坛的领袖人物，也有商业领域的传奇人物，当然，还有最近风头正紧的倒楣蛋加州牧。
按理说，这种牵扯到诸多大人物的活动，筹备方应该准备好带有姓名的标签。
但沃尔夫和蒂芙尼所邀请的宾客们大部分都是美利坚的‘局内人’，这就使得标签不好安排了。
所以，他们把婚礼分成了两个部分，在行宫的庭院中举行的仪式——宾客们站着默默祝福就好。
而后，才是室内的宴会，那时候的位置就可以按圈子给宾客们安排了。
“好吧，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今天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一个加冕仪式？
看看这些站在这里等待的人吧，我们尊敬的沃尔夫·德古拉先生都可以在他们的见证下直接就任美利坚第一任皇帝了。”
格鲁警长说着风凉话，本尼没听太懂，所以他只当格鲁在开玩笑。
“哈哈哈，他如果做皇帝，那对我们也是一件好事，你起码能封一个大公——圣洛都大公格鲁殿下~”
本尼的嘴太他妈能扯了，格鲁表情难绷的动了动嘴角，道。
“圣洛都大公谁爱当谁当，我就看上拉斯维加斯了，到时候给我封一个拉斯维加斯总督就可以。”
圣洛都有多烂，只有圣洛都人知道，相比于所谓的狗屁天使之城，格鲁宁愿选择销金魔窟。
“你知道吗，现在有个特殊的研究学派，他们认为，美利坚如今的很多问题，就是没有经历过封建制阶段而造成的。
国家的发展应该遵循一种从奴隶制到封建制，再到民主制的过程，我们当初打完独立之战后直接进入了奴隶制和民主制共存的状态。
后来，通过内战消灭了奴隶制，但我们终究是少了历史的必要环节，所以我们美利坚人缺乏那种类似于西欧国家的民族主体性认同意识。”
格鲁有些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了本尼一眼，问道。
“法克，我只是在开玩笑，你这个大傻帽不会当真了吧？”
本尼抬了抬下巴，示意格鲁少放屁，仪式开始了。
——
庭院的中心，沃尔夫推着自己亲爱的父亲站在那里。
大统领牵着蒂芙尼的手在音乐声中走向沃尔夫。
当沃尔夫从大统领手里牵过蒂芙尼的手后，几人一起面向来宾们，笑的都很明媚。
嗯，没人在意老乔尔——大家默认他也很开心。
只是，看着来宾们，大统领忽然意识到。
今天，美利坚最有权势的那些人，起码来了一半。
两党资深的核心政客，除了南希全都来了，某些已经离开舞台的大统领也派了自己家族的其他成员来。
东西海岸的商业领袖们，也来了一大票，这些人和德古拉家有生意往来，或是想捧大统领的臭脚。
沃尔夫·德古拉，美利坚顶级的富豪，加州象党的领袖人物，西海岸象党未来的明日之子。
蒂芙尼，美利坚大统领之女，背后是美利坚至高权力的代持者，她的父亲可以一言而让世界颤抖。
这无疑是强强联合！
然后，大统领看到了那个和科赫家的伊丽莎白站在一起的chan，他注意到，两人似乎聊的很开心。
他们在聊什么呢？
大统领不知道，他只是认真的扮演着今天他所需要扮演的角色。
“他不是什么独裁者，我们西海岸没有人可以成为独裁者，南希那样的老疯子可不多，不是吗？”
成总看着沃尔夫，对伊丽莎白解释道。
科赫家不太满意加州象党的独走，成总再整合加州象党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科赫家的挖墙脚。
但科氏兄弟毕竟老了，以至于他们迟钝到现在才来得及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不过，伊丽莎白显然把沃尔夫当做了话事人。
“好吧，我期待未来能与你们有更多的合作，chan，但对于你那个西海岸象党意识形态联盟的想法，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西海岸的这些州看起来都离得近，但南北差异、东西差异极大，不同州之间的体量也完全没有可比性。
与其把钱在看不到成功可能性的游戏中，我们家更愿意资助具体的人。”
伊丽莎白虽然是科赫家的人，但她显然没资格同意成总的组队邀请。
对于这位的意见，成总不置可否的点头，道。
“加州象党欢迎任何愿意为美利坚更好的明天而一起奋斗的伙伴，只是未来你们的捐助，最好通过我们的筹款委员会主席那里进行。
美利坚保守基金的钱是一回事，具体到某一方对我们的支持，又是另外一回事。”
美利坚保守基金会，象党的核心政治行动委员会之一，很多大金主都通过这个渠道赞助自己支持的议员。
但在成总看来，这种钱没必要再被象党内的老官僚们卡一手，加州象党有自己的独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