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牛森太昏头了!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我是什么?
“你想要看看我的决心?”州牧先生笑着反问。
“这和决心无关,加州象党的情况我很清楚。
克鲁索,大富豪。
沃尔夫·德古拉,大富豪。
他们已经享有了巨大的经济地位,没有理由再要求获得什么出格的政治地位。
你和这些人走的近,本身就是一种背叛,对你的身份的背叛!”
哈维尔是老派政客,他的想法代表着绝大多数美利坚执政精英们的想法。
国家的权力需要平衡,资本家可以买影响力,但只能买。
如果钱和权都被资本家完全掌控,那不就回到奴隶制了吗?
“时代变了,哈维尔,两百年前我们可没有现在的垄断巨头,况且,洛克菲勒早就做过副大统领,现任的大统领更是一个地产商——说起来,克鲁索也是地产商。”
人很难脱离自己的利益去思考问题,更难脱离自己的利益去行动。
牛森已经和成总有了难以分开的孽缘,对于哈维尔的指控,他必须反对。
“他是例外,而且,没人喜欢他,除了那些沙比红脖子!”
牛森笑了。
“你认为是例外?
我的想法恰恰相反,大富豪对财富的掌握程度是慢慢发展到今天的,相比于一百年前,现在的大富豪们,有着更庞大的影响力。
技术进步了,一切都在变,你不能抱着老旧的思想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变的样子,哈维尔。”
经济权力侵蚀政治权力是种必然性的过程,没人可以阻挡。
当联邦政府需要大企业纳税时,大企业主的话语权就会提升,他们就自然的会渐渐享有与财富相匹配的权力。
当政客需要足够多的竞选资金获得胜利时,幕后的金主们也会获得更多的操纵空间。
随着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陷入无法迭代的困境,紧跟着出现的,就是大资本的聚集,以及大资本对政治权力越来越大的侵蚀。
政商旋转门的出现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成总愿意承担代价,那么,他就有资格强买强卖。
如果哈维尔找不到一个愿意帮自己承担代价的冤大头,那么,他实际上是没得选的。
“一切都在变,但你选择放弃底线的去舔那些人的屁股,这件事不合适,牛森,你是驴党人!”
哈维尔其实也清楚一些事在改变。
大富豪们越来越多的直接参与政治权力的博弈,从纽约的布隆博格,到现任大统领,到克鲁索,到沃尔夫。
他对此也很无奈,那些人的贪婪没有止境,如牛森般轻易滑跪的政客更是多如牛毛。
甚至,检察长先生还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国家,正在一点点走入某种困境中。
“一千万刀,帮我解决美利坚惩教公司,他们的老板我不喜欢!”
立场从来不是恒定的,所谓的忠诚,在南希放弃威尔的时候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牛森选择,直接报价。
“我为什么不去找美利坚惩教公司呢?他们可以给的更多。”哈维尔嗤笑道。
无视规矩,不断的用酷烈的手段打击对手,成总的这套打法,总检察长先生不认!
当秩序崩坏时,总会有人选择坚持!
哈维尔的选择远远不是死板那么简单,他表现出的是一个成熟政客的操守,一个不愿意看到美利坚秩序崩坏的美利坚人的操守。
“我们可以解决美利坚惩教公司,但解决不了新时。”
牛森的语气有些唏嘘。
如果可以对新时动手,对成总动手,他早就掀桌子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吧?”哈维尔还是没懂自己面临的局势。
“听着,你不能站在一个关键的位置上,但却不愿意承担责任,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帮我一个小忙,亦或是,和我为敌,和加州象党为敌。
选一个吧。”
施压,施压,极限的施压,在大局崩坏时、在逆风中施压。
为什么极限施压的策略在成总手里屡试不爽?
因为,美利坚的政客就是如此的懦弱!
在筛选傀儡的机制下,能走上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傀儡!
只是,操纵南希、牛森这类人的代价更大罢了!
哈维尔所坚持的狗屁原则,在现实的利益束缚下,就像泡沫一样脆弱。
“我会做的,但我同时认为,南希的选择没有错,牛森,你远远没有成为领袖的气质!”
总检察长先生完全不装了——就是瞧不起你。
你一个驴党的州牧,去跪舔象党的人,这算什么?
贱人!
钱要挣,狠话也要放,哈维尔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姑妈曾经告诉我,她第一次踏入国会山时,那些老男人毫不避讳的扫视她的大雷。
那个年代的国会山是这样的,但这不影响她成为国会山的领袖。
这个世界上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多,恰好不包含,什么人一定会是领袖这条!”
哈维尔不屑的撇了撇嘴,起身,准备离开。
“那些人想把你我变成傀儡,我想坚持,但你跪下了,很多如你一样的人跪下了。
连带着我也不得不失去自己的原则,牛森,你以为你赢了我?
不,你输掉了我们最珍贵的东西——独立性!”
世界上最tm扯淡的事情就是劣币驱逐良币,但这玩意往往还是普遍存在、普遍适用的。
哈维尔想做良币,但更想留在舞台上,所以,他只能被牛森这类劣币裹挟着跪下。
对个人而言,如此遭遇其实相当恶心。
“我输掉独立性?哈维尔,你可以想想,美利坚的议员们、政客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丧失独立性的。
是轮椅哥!是他的新政把我们变成了这样子!
政府干涉经济,必然被经济反向的影响,这不是我的问题!
六十年代,资本家们开始直接买议员在国会山给自己做耳目。
七十年代,洛克菲勒家的人入局成为副统领,试图获得更多优势。
八十年代,政商旋转门启动,一步步走到今天。
问题不在于我!
我不是第一个妥协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起码,你也妥协了,不是吗?”
哈维尔重重的摔门,没有回应牛森的嘲讽。
州牧先生的办公室里,牛森独坐于桌后。
他抬手捂住了脸,以求让自己获得暂时的休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