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自己的水平没有成总和牛森的高,所以对于看不懂的环节,还是很愿意虚心求教的。
“动手?不会动手,步步紧逼就差不多了,加塞蒂又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他能上位,主要靠的是他妻子的家族势力。
家族的决策不以某一个人的意见或利益为准,加塞蒂的妻子在家族内也没多少话语权。步步紧逼,他就会自然而然的缩回去,你没发现,他到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制的意思吗?”
牛森的解释其实隐瞒了很多细节,也忽视了非常多的细节。
比如,步步紧逼加塞蒂是牛森以及加州帮在驴党内斗争的环节,一旦党内他们赢了,加塞蒂在圣洛都也就打不过成总了。
另一方面,美利坚最大城市之一的市长,而且还是连任的实权市长,当然不像他说的那么孱弱。
甚至可以说,在对圣洛都的局势判断上,牛森的判断是错误的。
加塞蒂不反制成总的原因在于,无论成总和沃尔夫,都太tm能压枪了。
狠话是一直放的,开干是绝对不轻动的,手下的约束是严格的。
类似于两个狩猎者狭路相逢,成总和沃尔夫不动,加塞蒂怎么敢先动?
谁动,谁就容易出现破绽。
黑撒旦拉拢,加塞蒂不接受。
沃尔夫贴脸,他举杯敬酒。
成大器的私人监狱项目法案都tm在市议会通过了,加塞蒂愣是没拦。
为了逼加塞蒂先动,成总甚至开始安排格鲁让自己的黑帮卖破绽了,但加塞蒂就是不下重注——他太稳健了。
细枝末节的利益可以让,我就是不动,看你想做什么!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莱克?”格鲁问道。
牛森眯了眯眼睛,道。
“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方案吗?”
格鲁暗骂一声贱人,牛森这种狗东西怎么可能蠢到这地步。
他是在逼格鲁展露点诚意。
和成总打交道这么久了,牛森会信格鲁的鬼话?
州牧先生确定,这事一定不简单!
“chan在打压我,他希望借莱克的手先剪除我的帮派内的‘赘肉’,然后再和你们配合,除掉莱克。”
牛森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他连忙问道。
“等等,他说和我们配合?你确定他说过?”
“是啊,我们现在不是为了利益走到了一起吗?”格鲁有些诧异的反问。
“没说要配合啊,驴党内的权力斗争是我负责的部分,这有什么好配合的,我们各自做好各自的部分,事情自然会.”
牛森想起来了,威尔负责的部分里,有一个是去帮沃尔夫娶媳妇。
州牧如坠冰窟,2.0。
同时得罪加州帮、沃尔夫、大统领。
chan,你真的不怕死吗?——
“弗林,弗林,现在外面都在猜测,是我让人杀了尼日利亚大使,他们叫我bigman,你知道他们是在扯淡。
但如果你的调查结果是这个,那我只能说,他们的图谋就实现了,所以,是你背叛了我吗?”
大统领有时还挺绝望地。
他清楚,华府的虫豸没那么多。
这些混蛋明明都很聪明,但绝不把聪明劲用在做事上。
他们热衷于钻营,喜欢编织阴谋,以求获得不合规的利益。
这是华府的风气,不是他一个大统领能改变的。
但现在,他都快被驴党欺负成沙包了,自己任命的手下却还视若罔闻。
面对恩主兼上司的责骂,弗林苦涩的回答。
“先生,事实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真相。”
“你是说,那些非洲的黑.人,为了二十万刀,就杀了美利坚的驻尼日利亚大使?
没人会信的,弗林,你大可以把我当蠢货,但其他人不蠢!”
大统领能怎么办,他的权力依靠这些触角实现,他不能因为触角不好用就轻易斩断——虽然他已经斩了很多了。
他清楚,弗林已经是自己的亲信中,少有的比较靠谱的存在。
没办法,手下就这些东西可以用,其他人更是一点都不能信。
“大统领先生,您可能对n苏丹的贫穷缺乏了解,那里的人均年收入不到一千刀”
大统领愤怒的喝了口可乐,继续问道。
“好吧,好吧,下一个问题——谁雇佣了他们?”
“不知道”
“去尼日利亚的调查组,方方面面加起来有两百多人,你告诉我不知道?”
弗林心说,那两百多人里,百分之九十都是草包,剩下的人中,百分之八十不是我们的人。
看似人多,但都是伪军啊,陛下!
“先生,这个东西,不好查,万一真查出什么结果,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是,可以查的吗?
终极问题。
大统领罕见的沉默了,是啊,敢杀美利坚的驻外大使,这属于直接宣战级的行为。
无论调查结果指向的真凶是谁,都不好收场。
各种意义上的不好收场。
或许,真凶把锅设置在n苏丹部落武装身上,就是算准了这一步。
许久的沉默后,大统领终于下定了决心。
“查,继续查。”
“继续查?”弗林惊讶的确认着上司的命令。
“先查着,明白吗?”
大统领长长的叹了口气,博弈的残酷就在于此,有些风险必须敢于承担。
如果步步退缩,他就会彻底成为台上的傀儡。
哪怕被maga中的很多人视作温和派,大统领该亮剑的时候,也是敢于亮剑的。
“明白,我会及时向您汇报进度,先生。”
国家安全助理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放下电话,大统领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看到自己的大孙女在海湖庄园的草坪上陪小孙女玩耍,看到远处的特勤局安保人员在巡逻。
虽然正在度假,但大统领仍享受着最高等级的安保。
但归根结底,他也是个老人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他想含饴弄孙,但他退无可退。
一个人一生的成就,有自己主动作为的因素,也有顺应时代发展的因素。
他创建了一场特殊的运动,他成为了领袖。
这使得他站上了高位,但也使得他不舍得放弃。
或许他已经被裹挟、被惯性控制,理想与现实,个人的追求与面对挑战的奋进,又怎能分得清呢?
佛罗里达的夏日风光明媚,但这位帝国的领袖却莫名的打了个激灵。
他决定动用那至高的权力了,至于代价,目前还看不清。
(本章完)